李玄清见他情感颠簸如此之大,反而不笑了,手指捏住玉佩,举到面前细细察看,嘴里却冷酷的说了一句:“二哥倒是不测的在乎他。”
“就算我不如他,又如何?”
李玄清自称从晋军扼守中逃了出来,这才跑过来见他。李玄奕心中固然多有迷惑,却因他本就担忧李玄清,又因李玄清乃与他血脉相连的幼弟,并未多想,哪知在他扶起他筹办看看他的伤势之时,却被李玄清出其不料的一根毒针扎在身上,当下便用力将李玄清震飞出去,却也敌不过毒素挥发,本身晕厥了畴昔,再醒来,就是被囚禁在了这晋*内。
李玄奕双眸浮泛,口中喃喃自语。
北部军军心大振,南部军却怨声载道,军中大将接连落空踪迹,大皇子和李玄清是明着被抓走的,少将军倒是不明不白的失落,军中民气惶惑,只要几名军官主持大局,现在已经是心生退意,敌方在暗,我方在明,军队防地一退再退,现在虽粮草充沛,却早已经军心不再。
李玄奕瞪大眼睛,看着地上裂成两半的玉佩,厉声喝道:“李玄清!”
那青年一掀营帐门帘,抬步出来,目光在营帐中搜索一遍,便上前要去扶倒在地上的人。
李玄清抿了抿嘴,轻声说了一句:“二哥,你在想谁?”
竹昑胸腔震颤,深有所感,他冲着定远将军一抱拳,朗声道:“将军定能守家为国!大败敌军!”心下却悄悄说,李玄奕,不要出事!
“皈依高莫知……”
只是没想到,他这幼弟倒是个黄眼狗白眼狼!通敌叛国,算计亲人!
如何会?如何会!高莫知如何会死?
“闭嘴!”李玄奕俄然睁眼怒瞪过来,李玄清被他吓了一跳,他向来没有见过李玄奕这类眼神,乌黑阴暗,藏着火光,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把人撕碎的猎豹。
营帐中只剩李玄奕一人,他又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由闪现高莫知那张笑嘻嘻的脸庞。
李玄清被他诘责的面红耳赤,爬动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等你,天光炸破,暮乌黑头,我等你便是,你可,别健忘返来的路。”
待营帐中人都走光了,只余定弘远将军与竹昑二人之时,这个威武严厉的将军才终究暴露来为人父的担忧,轻声问了一句:“三皇子,我儿玄奕,现在可有动静?”
“我那里不如阿谁废料?”
九天之上,天帝俄然展开眼睛,惊奇的看向手中玉珠,玉珠收回一声脆响,回声而碎,刹时便化为灰烬。
李玄奕一把挥开李玄清的手,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硬撑着走到床榻边坐下,他现在中了毒,身材绵软有力,干甚么都力不从心,走上几步便要大汗淋漓,喘气不止,当真是被困在了这小小的营帐当中。
“怕是不会吧,二哥眼里,向来就没有我。”
而那倒在地上浑身有力,面色乌青的男人,鲜明就是消逝踪迹的李玄奕,而那月白袍青年,倒是本该为晋国阶下囚的李玄清。
那物磕在桌子上收回一声清脆的响声,李玄奕睁眼,在看清那物后瞳孔骤缩。那是,三皇子的身份玉佩……
竹昑是带着雄师队偷偷绕进了虎帐,并未轰动远处晋国敌军。定弘远将军带着伤亲身出来驱逐竹昑,看向竹昑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热切,一哈腰就要给竹昑施礼,竹昑立顿时前扶了下,嘴里说着:“将军,使不得。”
李玄奕已经顾不上他,他抓起地上裂成两半的玉佩,胸腔震颤,心脏每跳一下,便要刺痛一分,脑海中回荡着李玄清冰冷的话语。
“不知二哥听闻我出事时,是否像本日这般在乎过?”
赶路又花了半个月,幸亏绕的路没有白搭,并无人来挟制粮草,终究在凛都城顿时要弹尽粮绝之前顺利的将数万人的拯救粮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