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那现在,他与风隐娘,又该是如何的情与景?
林听雨顿时展颜。笑得羞花避月,让陆长之见罢不免一呆,眸中难掩冷傲之色。
“真乃一幅奇画也。”林听雨立时赞道,拿起来又再细心观瞻,由衷地说道:“陆道长。你的手用来执剑虽无不成,但若不再执笔,当真是孤负了彼苍赐与你的这番才情。”
便听那扇舞如风的女子接着又再唱道:“等闲变做故交心,却道故交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肯。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此一曲,第一句刚起,便见陆长之身心俱震。
陆长之只觉有一种悲哀涌上心头,是为着当年那曾经的美人捣衣图,更是为着已经逝去不再来的当年那种翠绿的少年心。
此时听了女子的话,他想要持续回避下去,却已是不能。
同时,他也深切感遭到了此女之妖异,非是浅显的小妖所能比。如果如此悠长下去,别说与她有旧的陆长之了,只怕全部青城道门的统统羽士,都要被她这歌声利诱得没了心智。
林听雨扇舞蹁跹,口中又再唱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林听雨道:“陆道长,这妖如有了人道,与人又有何辨别?而人,如果没了人道,你说他该算是人还是妖呢?”
此话一出,陆长之的一颗心顿时狂跳如雷。风隐娘故乡远在外洋,却不远千里二度来到此地,来了以后就前去陆园寻人。陆长之不是没想过她为甚么要来。
他笑道:“你的故里真成心机。那牛郎乃是乡间野夫,而织女倒是修道的仙子,该禀去凡心才是,怎地会主动下凡与牛郎结为伉俪?并且,那牛郎所养的牛既是妖物,不害他们就不错了,断不成能助牛郎及其一双女儿去追踪织女。”
林听雨这里歌声连起,不但单是陆长之为这美好的歌声倾倒,难以自拔;青城道门的其他羽士们多数也听到了这个歌声,无一不为其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