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羞没躁地挪到隔壁的木案旁,拿过别国的竹筒,嘿嘿地笑着对案前的男人说:“这位公子,归正你们也用不上了,先借给我吧!”
她之前的沉默不语,想必是为了不居功名,而退居幕后吧?
半晌以后,大殿内寂静无言。
“今有尺与规,问:如何化圆为方?”
沈闻冷冷昂首,看向说话的人,恰是孙老将军的老来子孙元骁。
……
“解!”又一支长木牌掷出。
“解!”再一支长木牌掷出。
这时,一个鄙夷轻视的声音俄然在坐席间响起:“哼,贺兰国的沈公子公然名不虚传。但是,现在看来,沈公子不但有逸群之才,也另有沉浸和顺乡的风骚俶傥呀!”
“解!”
金殿内,一时之间因为这尖昂的玉杯破裂声,而堕入了长久的沉寂。
沈闻眉眼间冷若冰霜,寒气彻骨。他低哼了一声,正想开口,俄然一阵清脆锋利的玉碎声在地上炸开――“啪呲!”
殿内诸国文人雅士呼吸一滞,连荆国天子也含着等候的敞亮眼神看了过来。
但是这一次,宋琅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跟着话音掷落木牌,而是寂静不语,手上一向转动的木牌也停下。
一声一声中,沈闻含笑端起案上酒,浅斟慢酌,一杯一杯又一杯。
荆国天子迟缓起家,走下殿前玉阶,对着她的方向,拱手行了一个对待士人的大礼,语气叹服:“先生大才!”
宋琅决然掷落玉杯后,直接站起了身,盯着孙元晓声音冰冷:“请你向公子和我报歉!你刚才的话,不但是欺侮了我们公子,还欺侮了我身为一个士人的庄严。”
案前的青衫男人低声笑出,说:“女人取去便是!”
这一卷题,多年以来的雅士之宴,从无人能解出。
在世人诡异的目光之下,沈闻倦乏地捏了一下眉心,不想承认这个丢人的门客是他的人。
在满座呆愣的目光中,宋琅转头对着内侍,冷声说:“解卷!”
每一次,内侍刚读出题目标第一句,宋琅就抽出了竹筒里的长木牌,拿在手里转笔普通地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