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微怔一下才反应过来,竟然也忘了说收场白,直接便翻开题卷,用尖细的声音读起题来――
她之前的走神板滞,想必也是看不上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才调,而在冷静忍耐吧?
然后她才悠悠开口:“此题无解。不过我能够证明它的无解――”
“解!”一支长木牌掷出。
沈闻眉眼间冷若冰霜,寒气彻骨。他低哼了一声,正想开口,俄然一阵清脆锋利的玉碎声在地上炸开――“啪呲!”
一个在高深的算术范畴中都能登峰造极的人,在赋诗作对之上如何能够会不是天赋异禀呢?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二,五五数之三,七七数之二,问物多少?”
宋琅声音明朗:“二十三。”
他才疏学浅又飞扬放肆,现在的职位都是依托孙老将军留给他的门客家将所得,是以他也最是见不得别人的风景。
念题毕而木牌落,木牌落而答案出,答案出而合座喝。
诸国的公子门客,此时看向宋琅的目光也是截然分歧了。
内侍一愣,低头看向答案,道:“善!”
但是这一次,宋琅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跟着话音掷落木牌,而是寂静不语,手上一向转动的木牌也停下。
她之前的沉默不语,想必是为了不居功名,而退居幕后吧?
可惜声中,宋琅端起案前玉杯,啄饮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
“唉――”殿中可惜声顿生。
沈闻冷冷昂首,看向说话的人,恰是孙老将军的老来子孙元骁。
沈闻俄然掩唇开端咳嗽。
案前的青衫男人低声笑出,说:“女人取去便是!”
金殿内,一时之间因为这尖昂的玉杯破裂声,而堕入了长久的沉寂。
一声一声中,沈闻含笑端起案上酒,浅斟慢酌,一杯一杯又一杯。
“……村夫都夸我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宋琅义正辞严,语气铿锵:“可本日在此却受你一番诽谤,宋琅不平!为了讨回我家公子的明净,也为了保卫我身为士人的庄严与骨气,接下来的算术之比,我宋琅一人独往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