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了?”梁帆有些骇怪,本来躺倒在椅背上的身子也坐直了些,将手中折扇指向了低着头的韩月白,“你,抬开端来!”

“月白...月白...谢皇上谬赞。”

“你――”

梁帆悄悄一挥手便让韩月白站了起来,也并未见怪他身后只鞠躬施礼的陆非鱼,只将本身身侧的茶杯端起来轻抿了一口。

“朕让你做首诗竟还推三阻四的...”

从陆非鱼一行三人出去,另一坐位着墨蓝衣裳的男人始终一言未发,乃至连眼神都一向放在火线的戏台上,目不斜视。

见梁启如此不识汲引,梁帆怒意上涌,蓦地伸手一拍桌子,瓷器闲逛着收回哐哐的声音,水渍从杯中溅出打湿了梁帆的裤腿,蓦地间戏台上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大大小小地跪了一地。

像是没有看到韩月白的难堪之色,梁帆视野扫了一圈,随即便指着一旁几盆开得恰好的红牡丹道:“就它如何?牡丹是花中之王,国色天香,想必你们二人也是喜好的。”

韩月白心中一喜,正想上前作答,昂首却正见面前男人的视野正对身边的陆非鱼,顷刻间脑筋里百转千回,毕竟是不敢朝前稍移半步。

梁帆的声音没有涓滴收敛,尾音渐长带着撩人的含混,手中的折扇顺着韩月白的下巴一寸寸地滑上了他的脸颊,终究停在了右眼角的梅花上。

“我也很猎奇。”

“不错,倒是能言善辩,起来吧!”

梁帆冷厉地看了梁启一眼,后者却似看不见他的怒意,梁启三番两次让他如此狼狈,到底将他这个帝王的庄严放在了那里?!

“的确是色若春晓,清雅出尘呐,”紫衣男人声音带着些许轻浮,腰间的龙纹玉佩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他手指一甩,手上以金玉为柄的折扇便翻开了来,“你就是写出那‘人有悲欢聚散,月有阴晴圆缺’的韩月白?”

虽是在对陆非鱼二人说话,梁帆却一向将视野放在劈面的梁启身上,后者终究转过了头来,只是仍未向二人跪着的位置扫一眼,“皇兄客气了,臣弟向来不喜这些东西,只怕是要让皇兄绝望了。”

“皇上过誉了,实在论才学月白是不及累尘公子一二的,此番实为抛砖引玉罢了。”

闻声梁帆的诘责,韩月白一时过于严峻竟不知如何作答,本来低着的头一抬便正对梁帆的视野,即便身上早已盗汗涔涔,终是勉强沉着下来,“这是安王府,方才刘公公并未多加粉饰本身的身份,想来您不是安王爷定也是王爷高朋,这二者之间您不管是谁,月白该当是要行此等礼节的。”

见他这边有望,韩月白只能一遍又一各处祷告,盗汗已经浸湿了他全部脊背。

“这位大人,您认错人了,我身边这位才是您要找的月白公子。”陆非鱼双手抱拳朝紫衣男人行了一礼,不卑不亢,落落风雅。

韩月白一开口便将梁帆的重视力转移到了陆非鱼身上,后者随即便冲着陆非鱼道:“哦?既然月白如此推许累尘公子,不若累尘你也赋诗一首?朕但是猎奇地紧啊!启弟,你说如何样?”

梁帆的声音里隐含肝火,只是他话未说完,倒是被梁启打断了来,“你说得不错,诗词趁兴,若只是为作诗而作诗,不管诗作如何,老是少了两分灵气,多了两分匠气。”

梁帆话音未落,韩月白心下一松,胸口悬着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下来,他只朝那牡丹扫了几眼,开口便道,“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岂知心。”

梁启这个模样,无疑又让梁帆心中的肝火减轻了几分。只是颠末刘忠那一下轻拍,他的明智总算也返来了。固然他本意也只是想热诚昔日这个本身只能瞻仰的身为太子殿下的弟弟,只是没想到哪怕梁启已经没了一双腿,没了高高在上的身份以后还是如此桀骜不驯。等着吧,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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