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您别说了。我可不是那些脆弱的小女人,谁敢上我家骂我、泼粪、丢臭鸡蛋、赶我走,我让人两棍子把他们轰走。县太爷晓得我在侯府做过事儿,还和恭家有友情,对我可好了。”
她另一只手抓起烛台,照在郭孀妇身前:“您细心瞧瞧,这契书上盖着官印呢,可做不得假。您不识字,总熟谙衙门的官印吧?这但是县太爷和商税院的王大人亲身给我盖的。”
“并且他太超卓,王家的家世又高,为娘的想了又想,还是感觉他非良配。若你不是我肚子里蹦出来的,是郑家大嫂的女儿,和他门当户对,倒是良配。”郭孀妇不知不觉就和女儿吐了心声。
郭孀妇边说边哭,说到前面,哽咽得不成声。一个劲儿说该遭罪的是她,是她对不起景寂,当年就不该卖她。
“我好端端的闺女,被那牲口毁了。可叫我如何活?!银子再多有甚么用?我儿的明净没了,今后如何找个好人家?还不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郭孀妇的手有些抖,她猜疑地看向景寂:“就算侯府再繁华,也不会这么赏下人吧?我听你说过,侯府大大小小的下人,加起来可有两三百个。这如果每人都这么赏……”
“娘!你可别胡说。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挣的卖身钱,我奉侍的世子爷是个手松的,平时就喜好犒赏我们这些做事得力的丫头。侯府里连在厨房烧火的丫头,都能穿绸戴银,我们这下人用的碗筷,也都是银制的。侯府可有钱了。世子爷赏我的,都是些值钱的东西。我把它们卖了换成银票,存入钱庄,撤除买田买房买奴的开消,我这儿还剩了三千多两呢。充足咱娘俩花用一辈子了。”
“娘你说甚么呢!你肚子蹦出来的又怎的?我比谁差甚么了?!就是王婶子的女儿,和我也没得比。再说,你女儿现在挣了大钱,还在镇上买了地盘、奴婢、和大宅,等明儿,我们就搬场,去镇上住。”
真有不怕死的跑到她家骂她、赶她走,她就关门放县老爷和衙役。不打死那些借着流言抢财抢物、逼死人的贪婪黑心之辈,也得叫他们脱一层皮,吃一吃痛,晓得她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那里有您说得那么严峻。”景寂浅笑:“别人爱说让他们说去,我们本身过本身的日子。我看谁敢跑到我面前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