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鸿儒点头道:“厉老见笑了,此番聘请厉老来此相商,徐某也是诚恳实意,只带了会中两名女眷,会中其他兄弟一个都未曾带来,莫非这你也看不出来?”
……
老何捻须说道:“不错,恰是白石山城袁宏道,我看孙兄弟的棍法和他非常类似,莫非你是他的弟子?”他固然晓得孙越陵来自白石山城,但是并不晓得袁宏道传他棍法一事,只是见他棍法和袁宏道有些类似,猜想他有能够是袁宏道的门徒。
厉若冰道:“哦?愿闻其详。”
老何年过五十,中等身材,方巾下的头发和颔下三绺长须梳理得整整齐齐,身上紫色的长袍也是浆洗得整齐笔挺,浑身透出一股夺目之劲,此时,接口说道:“此等棍法,像极了我暮年在川中结识的一名朋友的棍法,但是又有很多分歧之处,特别是这位孙兄弟仿佛正在以感官催动棍势,以棍势激发感官,这互为牵引之下,必将更加猖獗难控……”
徐鸿儒闻言长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就是为甚么我此番找你前来相商的启事地点啊。”
厉若海听了此言,大要安静,内心却也腾起了波浪。
厉若冰道:“不错,确切是有些年初了。”
徐鸿儒闻言皱眉扼腕,独自饮下一杯大黄,道:“厉老为何始终不肯信赖于我。徐某已经再三言明,此次确切是一番至心诚意,要和体贴堂化解恩仇,放下刀枪,今后不再相争相斗。”
他把封魔棍法练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他插手体贴堂后和闻香会的第一次对阵,厉若冰竟然没有派他参与,这申明他的气力还不敷以担负大事,不能够为堂会着力。
徐鸿儒这番话,倒是和叶向高、徐光启等人常日所说有所符合,这但是牵涉到明末儒道佛和外来教派之间的纷繁扰扰,向来就是庞大难断,难以说清,只是没想到,闻香会竟然也受了很多耶稣会的影响。
厉若冰想不到他竟然谈起了闻香会的普世看法来,一边吃喝,一边点着头表示在听着。
体贴堂内,孙越陵正在院子中烦躁地等候。
孙越陵本来脑中一片浑沌,此时听到老何之言顿时浑身一震,规复腐败,倚棍而立,转向老何,问道:“总管结识的朋友,莫非是姓袁?”
徐鸿儒亦接话道:“梦瑶说的不错,我徐鸿儒敢以项上人头包管,绝无此事,必然是别人谗谄。”
酒菜上的氛围顿时有些难堪。
徐鸿儒续道:“万历三十年,你于京师创建体贴堂,而我则在外草创闻香会,两大构造自经创建以来,便相互斗争抵杀,也不晓得死了多少弟兄,说句实话,我实在是累了。”
厉若冰不置可否,说道:“听起来仿佛很有事理。”
徐鸿儒叹道:“实不瞒厉老,窃觉得,统统生存当以民为本、以民为根。天下之大,并非皇土,众生划一,皆是善缘。没有人生来就是将军贵爵,也没有人生来就是仆从贱民。”顿了一顿,又道,“厉老应当晓得京师的耶稣教会吧,他们的天学之说‘坚信德’、‘敬爱主’、‘求免罪’、‘生谦德’等章法,都是益国利民之说,与我会的主张想来暗合近同,有所互裨,以是,只要大明子民都大家畏敬、守望互助、扶危解困,才气真正达到天下大同、消灾弭祸啊!”
厉若冰淡淡应道:“哦?我如何没有看出来?”
徐鸿儒闻言惊诧,道:“此话怎讲,我会何时又杀死过你们北堂堂主秦风?”
这话倒是不假,体贴堂和闻香会争斗以来,也不晓得死了多少人,两边的旧怨宿仇,岂是说化解便能化解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