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平冷冷说道:“这么多年来,你一心为大明出钱着力,底子就没有考虑到部下兄弟们的死活,很多兄弟为你抛洒热血,家破人亡,换来的不过是你白石山城的名声和职位,你有为他们想过吗?你有在乎过他们感受吗?”嘴角牵出一丝奸笑,道,“就连山城的总管叶公炳和七绝杨麟,也早就对你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了,莫非你竟不知吗?”
他早就从奢寅等人的口中体味到了白莲教的企图,并且刚才又对孙越陵一番问话,心中疑虑已消,以是当即命他二人下山回话。
但他为人非常纯熟,脸上不暴露任何神采,只是淡淡说道:“带他出去。”
就在此时,他身后的两名蒙面刺客又解下了蒙在脸上的面罩,恰是叶公炳和杨麟。
就在此时,俄然见到一名彝兵飞跑入堂,对着奢崇明大声说道:“禀大梁王,白石山城城主派山城七绝中的杨麟来此,说有要事禀告。”
涂平嘲笑道:“你别白费唇舌了,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就绝对不会转头。我还不体味大明朝廷吗,当年杨应龙反叛,还不是大明朝廷实际上想要撤消土司,改土归流,不然杨应龙如何能够会叛变?”
想到这,奢崇明心中就冲动不已,反攻叙泸、攻破成都是他的夙愿,早在天启元年的时候,他就曾围困成都,差一点便能够破城而入,大好机遇却毁在了投明叛变的部下罗象乾手中,使得他功亏一篑,这是奢崇明心中的隐痛,更被他视为奇耻大辱。这一次,他要趁着这个绝佳的机遇,一举攻破成都,杀死巡抚朱燮元,一解贰心头之恨。
“哦,竟有此事?”奢崇明的一双老眼泛出了杀气,冲着孙越陵喝道,“孙巡按,本日有人看破你的实在脸孔,你另有何话说?”
孙越陵听得杨麟喝叫以后,固然心中惊惧,但也明白现在万分凶恶,想逃,是绝对逃出去的;只要强撑到底了,或许还能有一线朝气――杨麟如果真是奢崇明布在山城的密探的话,那么他的万般抵赖都将会毫无感化,但是,杨麟如果是背主投荣的小人的话,那么,或许他还能够从中迂旋,获得一丝朝气也未可知。
孙越陵强压下心头的惊惧,回话道:“大梁王,部属不晓得这是何人,为何要诬告部属是朝廷官员,还请大梁王明察,切勿中了别人的奸计!”
“是。”杨麟报命,回身奔向竹林,从中牵出一匹骏马,纵身上马,朝着青石崖方向疾走而去。
楚镇南道:“你觉得你杀了我,山城的其他兄弟们,就会服从你的号令吗?”
楚镇南痛苦地闭上双眼,道:“涂平,你恩将仇报,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了局的。”
奢崇明尚未说话,杨麟冷冷一笑,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如何,朝廷的巡按孙大人,你还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竟然就不熟谙我杨或人了?”
天蓬洞威虎堂中,等候了两晚的孙越陵和马侯终究在第三日的一早,见到了从永宁赶赴天蓬洞的大梁王奢崇明。
当梁军兵士带着杨麟进入威虎堂的时候,刚好孙越陵和马侯二人从堂内往外走出,两边擦肩而过,打了一个大大的照面。
奢崇明闻言也是大惊,万不料白石山城派来的人竟然会在现在指出白莲教使者的身份,他为人极其谨慎谨慎,一听此言,正想号令部下将领拦住孙越陵时,却见孙越陵已经转过身来,对着杨麟大声喝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梁王面前胡说八道,不怕斩首示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