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几点?”郝运俄然想到刚才罗飞的话,他说是中午接到的电话。张一美抿嘴笑:“如何,肚子饿了吧?已经下午两点啦。”郝运大惊,赶紧向吴编缉报歉。
见郝运下来,罗飞和张一美都围畴昔,脸上全带着笑容。张一美说:“郝运,你的名字起得真好,我们都跟着你走好运啦!”郝运没明白甚么意义,罗飞奉告他,中午接到很多分销商打来的电话,称明天的报纸卖得特别快,比平时足足少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两万五千份报纸就全数售光,创下了《盛京时报》建报以来的最快记录。
次日郝运醒来时头非常地疼,就像被锯开过似的。他敲着脑袋,走出宿寒舍楼,看到报馆的走廊有很多同事在谈天,边聊边笑,吴编缉也在。郝运心想这是几点了?胡魁章笔庄的刘森老板曾经奉告过本身,每天凌晨六点钟,钟楼都会有人敲钟,离市中间越近的处所,听得越清楚,目标是叫人起床,很较着阿谁时候不是家家都有钟表,更没有闹钟了。但看现在这热烈程度,恐怕不像六点。
郝运笑:“哪是我的功绩,还不是因为明天的事是爆炸消息,实在起甚么题目都能火。”
郝运说:“我也没跟你闲扯啊!”
掌柜愣住:“哪个张大帅?”
摊主有些不欢畅:“没跟我闲扯那你问这个?”郝运解释说我从小就是在外洋长大的,呆了十多年,现在刚回中国,很多事还都不太懂。
“本国长大?”摊主半信半疑,“好家伙,咋看你也不像本国人。”郝运笑着说我又不是纯种的本国人,故乡就在奉天。摊主奉告他,一块银元顶十毛钱,而一毛钱能顶非常。
郝运笑着说:“张大帅给的车马费。”
想起之前台安县陈安邦老板给的那两块钱纸币,郝运问:“可我前几天花过一块钱纸币,如何能顶十二角呢?”
“一块银元能折多少分?”郝运问。
罗飞问道:“火?甚么火?”
郝运赶紧说火就是大热大卖的意义,跟脱销差未几。吴编缉点头:“红红火火,这个字用得很形象啊!可贵郝先生这么谦善,看来,这类带有悬疑色采的题目,今后还能够持续尝试尝试。”
摊主笑了:“你是从花旗国来的人吗?咋问这题目?我可没工夫跟你闲谈天!”
吴编缉说:“没干系,情有可原,你昨晚喝得酣醉如泥,应当是有苦衷,下次重视就好。已经让食堂留了饭菜给你,去吃吧!明天给你放假一天,好好缓缓身材。”郝运连连伸谢。
在食堂吃过饭,郝运回到宿舍坐下,头疼好多了。想起那些银元,郝运如何也想不起来放在那里,翻开抽屉,公然全都在内里,他细心数两遍,整整四十块,拿起来看,这些银元都是新的,正面是袁世凯的侧面头像,不消问,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洋,也就是“袁大头”了,头像上面呈弧形漫衍六个字:中华-民国七年。
排闼出来,郝运从口袋里抓出几块银元,拣出两块递进柜台,让掌柜的帮换点儿零角。掌柜的推了推眼镜,拿过两块银元细心看了看,又吹吹侧面,然后在耳边听声音,点点头:“都要一毛的啊?”
“行。”郝运答复。
“白经理说这都是你的功绩,”张一美很镇静,“你阿谁题目起得真好,那些报童在街上叫卖的时候,都被人给围上啦!”
两人将郝运扶回报馆,上楼把他放在床上躺着,郝运已经醉得像头猪,呼噜打得山响。张一美说:“看来他的头真是被劫匪给打碎了,太可惜,我们得找找人,看哪家病院的大夫能治好他。”
郝运从口袋里摸出几块银元来,问摊主能不能找开一块银元。摊主傻了眼:“大兄弟,你这是逗我玩呢吧?拿袁大头来买梨膏糖,我明天也不见得能卖这么多钱,找不开啊,你到劈面那产业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