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是曹氏最忠心的仆人,见这仆人还在发楞,便也斥道:“夫人都发话了,你还不滚出来通报!”
“传闻二老爷很早就离家出走了的……”
曹氏顿时又是一阵腹诽,看你头发乌黑发亮,那里有半根白头发。
人群尚未走到跟前,一个高亢的女声便先传了出来。
曹氏和西门宗英却恨得咬牙切齿,柳氏用心如许说,不就是想让统统人都晓得,二老爷成了瘸子。再看四周众仆人仆妇的眼神,轻视有之,不幸有之,几近就是在西门宗英的心上再捅了几刀。
“嗳哟,那边但是在兵戈啊。怪不得二老爷要返来了呢。”
曹氏大喝一声,从车上跳了下来,领着几个仆妇朝大门走来。
正堂两侧都是成排的四方形独坐榻,合座都是下人仆妇。
“等等!”
“是!”
柳氏花枝乱颤地笑道:“无恙无恙,我们在祖宅住着,那里比得上你们伉俪受那西北风霜之苦,倒是你们,瞧瞧,啧啧,真是一起辛苦了。”
正如曹氏和西门宗英之前在路上的猜想,大房对于金家的婚事早就有设法了,如果西门绣心长得丑也罢,恰好竟是个斑斓的,由不得柳氏内心嘀咕。
二房的下人当中,立即跑出几个结实的男仆,一齐将两扇沉重的大门推开,开得大大的,将门内的照壁和走廊都透露在外人的视野当中。
而西门宗英、曹氏和西门知秀也已经在西门宗实和柳氏的指导下,进了松柏堂。
进了大门,转过照壁,从欢迎外客的前厅穿过,顺着抄手游廊过了一个垂花门,就到了一个大院落里,正房三间大厅,挂的是“松柏堂”三个字的匾额。
知秀便走过来,双手交叠放在左胯上方,身材右边,微微冲西门宗实和柳氏蹲了蹲,道:“拜见大伯父大伯母。”
“就算大房不待见我们,可你毕竟是老太爷的亲儿子,我们整房回归,他们如何连个驱逐的人都没有!”
没等她站直,柳氏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两条胳膊,笑道:“哎哟哟,这就是绣心啊,都长这么大了,成了斑斓的大女人啦!”
因而西门宗实和柳氏便要簇拥着西门宗英和曹氏进门。
门内里有人嘟嘟囔囔地,吱呀一声,两扇沉重的大门之间,拉开了一条缝,一个仆人探出脑袋来,先是朝门外大街上的马车溜了一圈,然后看着拍门的下人道:“谁呀?”
大老爷西门宗实一贯是面瘫的,此时也不过淡淡道:“既然返来了,就先去拜见老太爷吧。”
知秀看看这个,再看看阿谁,终究晓得曹氏之前所说的老太爷和大房不待见二房,是如何个意义了。
“蠢货!晓得是我们返来了,还不从速大开中门,你想让老爷、夫人都站在门外,等你通报吗?”
最后一声呵,有点像嘲笑,又有点像讽刺。
而府内里的一群人也已经走出大门,迎了上来,打头的是一对中年佳耦,男的长相与西门宗英有六七分设想,只是年纪略微大一些,天然是大老爷西门宗实了,而女的则一团富态,穿金戴银的,就是大夫人柳氏了。
但曹氏却不能受这个气。
西门宗英见不惯她的做派,扭过甚去。
“不是说去了西北吗?”
西门宗英神采尴尬,被曹氏和知秀扶着在中间坐了。
不管大家内心都是如何鬼胎,面上都是说谈笑笑,大师一起簇拥着,进了府门,而二房的马车,也已经从角门进入,管家自会安排搬运转李不提。
“本来是二老爷一家返来了啊!”
此时柳氏已经状若亲热地拉住了曹氏的手,道:“啊呀多年不见,弟妹如何一点也不见老呢,哪像我呀,白头发都快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