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若游丝的问:“我睡……多久了?”
说着说着,他没了声音。
李辉有点受不了,退出去悄悄带上了病房门。
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眼神始终定在她的小脸上,没看一眼趴在床边的小家伙,他不敢看,因为不想卖力,不想管,如果这世上没有了童灵灵,他活着也只是一具尸身罢了。
祁召伦颤抖动手,掰开石榴,塞了一颗粉红的果粒在她嘴里,颤声问:“甜不甜?”
灵巧的趴在床边玩儿的小家伙有着一双紫葡萄似的大眼睛,眼睛像极了她。
这年夏季,她走了。
召伦伸长胳膊,拿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石榴。
“召伦哥哥,对不起……”
仪器收回一阵锋利的鸣叫声,上面统统的指数变成了零。
是不是孩子长这么大你都没让他喊过你一声妈妈?这个称呼你想留给谁?你以为能留给谁?
“家里好久没住过人了,太潮了,过来的时候,我把地毯换了,窗帘也换成了你喜好的金色,你不喜好太豪侈的衣服,我买了几件牌子比较浅显的格式,都挂在衣柜里……”
召伦笑着掐掐她的鼻子:“还美意义问,四天了,祁安都喊你大懒虫了。”
小家伙的称呼不是妈妈,是灵灵。
终
但是她做不到,拼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嘴角勉强勾起一丝浅笑。
过于冲动的情感,让她又快落空知觉了,眼皮好重,她尽力展开眼,另有好多事没有说,她惊骇来不及了,她吃力的摸孩子的小手:“祁安,快,叫爸爸,快。”
他说:“祁安这个名字是你取的吗?如何也不打电话跟我筹议一下?甚么都是你拿主张,这个家我另有职位吗?”
这个男人如何办?儿子如何办?
在某个凌晨,他走的很宁静,手里还抓着一颗石榴。
她的手蓦地滑落,碰掉了他手里的石榴。
“混闹够了没?谁给你这么大的重视?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我?”
病房里传出男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轰动了整栋病院,也吓哭了熟睡的孩子。
童灵灵感受有大颗大颗的水珠往脸上滴,她听得见,可就是睁不开眼。
他哀思欲绝的呼喊声,越来越悠远,她想奉告他,我没事,我很好,你不要哭好不好?
门外几个大夫护士不断的抹眼泪。
他说过,戒掉她,比戒掉氛围还难,而她却硬给他插了根‘氧气管’,把儿子丢给他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