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听后闭起目来,久久湎于哀思当中,不肯再说半个字。
“当时皇上正在南苑打猎,加上先前飞羽军惹出的那些事,魏将军便鉴定密信所言非虚,因此当即调集了数百精英欲奔赴南苑救济。”
“的确胡说八道!”
提及大哥兰曜,安王眼中顿时闪出狠来:“慕容晔,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说了不是我!”
董季原终究让步,安王但只沉眸,低声道:“就从你如何开端的提及!”
安王的心明显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却碍于我的安危而不敢挪动半寸,恐怕我脖子上的匕首会一个不谨慎划破我脆弱的脉搏。
“安王爷,你也别动!”
“神策军将士大怒之下冲出了辕门,开端向威卫军发难。刘骁本不肯多事,可这儿会儿局面已由不得他节制。眼看着两军就要堕入交兵当中,兰曜猛的一勒马缰绳,横槊插在威卫军前,并说神策军外务不必外人摒挡。”
那声音我并不陌生,就是我在安王府前撞到的阿谁男人,也就是慕容晔,我满脑筋乱糟糟的,根本来不及惊骇就闻声安王倒呼冷气的声声响起:“妡儿!”
“你?”慕容晔嘲笑几声,“慕元朗,你这出假死戏演得不错吗!如不是亲眼所见本宫还真不敢信赖你竟然没死!”
董季原又道:“兰曜英勇,神策军将士也不是草包,一番苦战下来终究不再有人妄动,神策军却也是以折了数十名将士,兰曜身上更披上了百余处伤口,浑身高低血肉恍惚,没有一处好肉,终究伤重而亡!”
安王许是担忧,又或是惭愧,才想伸手去扶一扶我却被我冷酷拂开了,他有些僵住了,问我:“妡儿,你要去那里?”
虽已是陈年旧事,在我听来,却仍旧激起很多波澜,身子摇扭捏摆有些不稳,安王见状,忙伸脱手将我揽入怀中。
董季原一一道来,眼角已经蒙上一丝雾气,“两拨人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这个时候,兰曜俄然横槊踏马前来,威风赫赫立于两军之前,并敕令神策军将士回营,劝说魏将军归去。”
“我不能说!”
看他的神情,仿佛他早有此猜想,而我,倒是惊奇非常!是她!竟然是她!大哥兰曜但是她远亲侄儿,那么多年为她奔南走北,那么多次为她犯死冒险,临了了,她竟然还能昧着知己歪曲他一世清誉。
“别跟着我,让我静一静!”
这就是朝政吗?这就是权谋吗?为了它能够舍弃亲情?为了它能够堵截血缘?若真如此,要它另有何用?
“威卫军保护宫城,神策军保护京师,这两支军队是大梁京都最强的步队,如果打起来,谁都想不到会是如何的结果!但不管结果如何,首当其冲的必然是太子殿下!”
“皇后?哈哈哈!皇后?好一个母范天下的皇后娘娘!”
“王爷,如何办?兰女人她……”
安王那双清冷的眸子早已潮湿,更别提我,时隔八年,亲耳闻声他的死因及死时的惨象,心中是何滋味?固然我早猜出大哥死的凄苦,这一番听来却像是被人凌迟普通,倘或能,我甘愿替他接受那样的痛苦。
安王的耐烦已经消逝殆尽,喝来信义便开端动手。信义半点不含混,一刀子就朝董季原扎下去,瞅着信义的刀子已经割进肉中,董季原终究抗不住,大呼道:“是皇后!是皇后逼我这么做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慕容晔,你不过是想出城罢了,我给你做人质,如何样?”
“不是你是谁?”
“王爷!”我心中一阵酸涩,说不出是何滋味,他堂堂亲王,竟能屈尊降贵替代本身为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