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映容向来半步不离庇护着我,不知孟煊事合用了甚么体例将她二人调开。单见他神采沉沉,书玉、玲风已经吓得够呛,挡在我身前心慌道:“你、你要做甚么?这里但是皇宫!”
看他横在前头,我禁不住有些心慌,却无从撤退。
他言简意赅,似是看懂了二民气机,见我谨慎地打量四周又再讲解道:“娘娘且存候心,臣确是来向您伸谢,并无伤害之心,至于您身边那两个女保护也不会有事。”
“二位女人不必惶恐,我是来向你家娘娘伸谢的。”
说完我头不回的往长信宫走去,孟贵妃?孟蛟?孟煊呐孟煊,但愿他日你们孟家不要犯到我的手上,不然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自那晚叶氏被打入冷宫以后,我觉得身边少了个费事能多睡个安稳觉,白日也能够多去宫外转转,殊不知心愿难遂,三五日过后竹轩就过来讲叶氏殁了,还说传闻她死的很惨痛,好端端一条命白白让人给折磨死了。
“甚么为甚么?”
他不置肯否,道:“不然娘娘为何救我?莫非你不是顾忌我孟家的权势,想要以此示好,以图他日在宫中能换来一席安稳?”
他倒是个坦直人,想甚么说甚么。书玉、玲风听了倒是不欢畅,低声嘀咕着甚么过分、无情之类的言语,我却不觉得然,抬眼问道:“莫非将军眼中这世上之事都只要好处吗?”
他却道:“我想晓得为甚么?”
“为何?”
见我不答孟煊亦不肯罢休,上前两步又道:“先前姑姑各式难堪几乎害死您和胎儿,本日大哥又那样对你,你莫非真的一点也不记恨我孟家?兰娘娘,微臣是个直肠子,内心兜不住话。请恕微臣说句不敬之言,微臣固然鄙薄,却也不是能等闲拉拢的,您如果煞费苦心想要通过本日之事从微臣身上获得甚么,那么我说您错了,即便您救了微臣,微臣也不会因为心存感激而任你摆布。”
“话说清楚没甚么不好,孟将军还是快走吧,再晚些宫门可真要上锁了。”
我也不做躲闪,直言道:“一来本宫不喜好孟威这小我,能让他受点经验何乐而不为?二来太后成心将雪静许配给他,本宫这么做无异是促进了一桩功德,并且雪静公主脾气温软、又不得圣宠,与其让孟威感觉这门婚事是太后强加于他而后负了公主倒不如趁现在给他点经验,让他永久觉得是雪静公主保了他一条命。”
幸亏本日在凤仪殿中我甚么也没有透露,甚么话也没说过,只当是去看了场热烈,不然以淑妃的聪明不难揪到我的身上。
要晓得兴州军主帅是老将冯翊,他治军严苛、平生从未打过败仗,在他镇守南疆的这些年南钥国再也不敢大肆犯边,这才维系了大梁南疆数十年的安宁。
现在孟煊竟然要放弃威卫军副将之职去跟从他,真真叫人难以思议。
他言辞清楚、目光腐败,不似中药之态,且此人道格异于孟氏诸人,本日既是我有恩于他,想他也不会在此暗害于我,是以神采宽迟,展颜轻笑道:“夜深了,将军如何还不出宫?”
“蜜斯。”走不远时,书玉倏尔扯紧我衣袖。
“示好?”我不由得冷哼出声,轻视笑道:“孟将军,我原觉得你和你那些兄弟不一样,现在看来并无别离。想我兰妡虽算不得女中豪杰,几分傲气却还是有的。你觉得戋戋一个贵妃加一个孟家就能让我屈就而委身示好?还是说你太把你们孟产业一回事儿?孟煊,无妨直言奉告你,我兰妡出自武国公府兰家,前朝后宫之人并不输于你们孟家,如果哪日孟贵妃或是孟蛟真对我或是姝儿再做出甚么,我会有千万种手腕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