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朗千扈把话说完我已径直打断,“郎大人,我要见皇上!”
孟煊试图向我靠近,却被我一声厉喝,“不要过来!不然我当即挥剑抹断本身的脖子!”
然禁军勇猛,数量浩繁,且多数由慕元昊受命从各处遴选而来,自是战力不弱。一番血战下来,昔日素洁宫门前已然鲜血横流,尸滚各处。
只见,幽寂苦楚多年的珠澜殿外火光灼灼,杀喊声交叉迭起,似要将这夜空吞噬殆尽。
“可你甘心吗?”
我并未多说,只讲了这么几个字,朗千扈满头雾水,却也没有游移,当下便道:“好,卑职这就派人通禀。”
“惠妃!”朗千扈与孟煊皆是惊诧,快意现在打扮已不似当年,且方才因为我的原因,他们并得空重视快意。
快意还是波澜不惊,冷眸轻挑,微微勾起嘴角嘲笑:“丽妃承宠多年,临了也不见皇上掉一滴眼泪,为我难过?慕元昊,真亏你说的出来!”
快意蓦地一惊神,往杀声震天的珠澜殿外仓促看了两眼,清冷的眉梢垂垂拧成绳结,自顾说道:“公然是郎千扈!”
孟煊、朗千扈顿时慌神,跃将起来提剑救驾。快意伸手不错,却不是朗千扈的敌手,缠斗几招就较下落了下风,怕她亏损我忙喊道:“天佑七年!”
如玉并不知我意欲何为,欲要张口细问,却被快意半途打断。
看得出,随她们姐妹入宫之人个个技艺高超,脱手干脆利落,皆备以一敌数之能,在江湖上绝对算号人物。
我这一声吼得清脆,已然引发了身边快意、如玉、孟煊等人的重视,他们纷繁转头向我,神采各别。唯有快意面色微惊,一会后又规复淡然之态。
借着火把的光辉,我模糊瞥见朗千扈额头已有盗汗,他双目紧紧盯着我手上利剑,却不敢私行挪动脚步。
快意还是清冷的凤眸紧舒展着我,半晌没有说话,而后才悄悄吐出几个字:“你这是何必?凭我的气力、九王府的权势以及他在江湖上的声望,救你出去也并不是登天难事!万一不成,大不了和他慕元昊来个鱼死网破就是了!”
我没有停歇,更没有含混,目光直逼向郎千扈。郎千扈没猜想我有此举,明显也吓住了,忙道:“娘娘,不成!”
见我并非打趣,孟煊判定止了法度,朗千扈发觉有变,也赶了过来。这恰是我想要的,因此将剑刃一收,对他二人说道:“孟将军,郎大人,我兰妡虽为罪妃,但位从一品,亲受天子宝册金印,现在天子处绝圣旨未下,你们便不成杀我,倘我本日死在此地,尔等也难逃罪恶!”
“娘娘!”
快意却又冷声呛他:“皇上你错了,我们不是没把你放在心上,而是从一开端就恨透了你!另有,你的女人我们可不敢当!凤仪宫里高高在上的皇后是你的女人,淑妃、贤妃是你的女人,孟依梅、康欣柔是你的女人,另有死在冷宫的丽妃、叶氏、裴氏都是你的女人,我与兰妡却不是,被你活活打死的云若萱也不是!向来都不是!”
蹙尔,她提手挥剑,又增七分警戒,转头向我,直拉住往殿外去,且道:“兰妡,不要再游移了!九王却已不在,可你另有父母,另有兄弟姐妹,另有襁褓中的婴儿,就算为了他们也该随我出去!”
朗千扈似有所顾忌,实在他不说我也明白,左不过我这模样,皇上愿不肯见还是一回事,他一个禁军统领,又能摆布甚么?
“娘娘,话不能这么说,当日您……”
“但是……”
快意没有回我,但我从她素净的眸中看到了绝望与哀伤。
得空思虑过量,我顺手夺来一柄鲜血沥沥的长剑,蹙尔横在脖颈之上大喝道:“都停止!都给我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