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本就是孽缘,那么该告终的总该是要有人来告终的。。。。。。
那长剑,不知如何断成了两截,慕容冲手臂上的金缕线松了,可本该卸下的高湛的头颅却仍然没有落地。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只尽是血的手持着那柄断剑,本来还在他手中的兵器竟被生生夺了去。凤凰咬着唇,他不甘心!飞身一跃,将那地上的断刃当作兵器朝着高湛射去,也许是这一招过分迅疾,毫无防备的子莫只能借力使力,回身一击,倒是朝着慕容冲而去。。。。。。
无人再逼迫他做些丑恶不堪的事情,不必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惊骇想起他和高湛的点点滴滴,不像现在,他连高澄爹爹的脸他都愧于忆起,惊骇将父亲的慈爱与那人占满了欲念的眼神堆叠在一起让他无地自容。
来不及比及长恭的答复,凤凰全然疏忽那如同银蛇般盘搅在他手臂上的锋利的金缕线,还是抬起手臂,锋利的锋芒在暗夜中带出一点酷寒的光,如同寒星滑过,便一鼓作气直直朝着高湛的面门刺了畴昔。
慕容冲目不斜视,全然没把一旁的子莫放在眼中,他的肝火似要将高湛挫骨扬灰,而挡在前面的那人他视若无睹。可实在心中像是明镜,飞翘的眼尾引着他的清凛视野与那张一时错愕纠葛而怔愣的长恭的侧脸瞬时交叉,将那人一皱眉一闭眼的纤细神采都尽收眼底,毫无遗漏地印入慕容冲的心中。
“你走吧,你不能再在这儿了。”
慕容冲的眼神如有实形,定是已经让高湛万箭穿心。
“高长恭,你我之间如同这柄断剑。。。。。。这便是你给的答案,我甘之如饴!”部下用力,竟然全然不顾伤势又把那扎入肋间的断刃拔了出来重重扔在了地上。
凤凰没有涓滴停顿的间隙,甩开了子莫便又是抬手直刺向高湛。
嘀嗒,嘀嗒,清楚地,是殷红的血涌出那圈红线不竭掉落融入沙土里的绝响。慕容冲万念俱灰地转头看了眼子莫,笑着,却有眼泪涌出流到了他的嘴里。
便是豪赌,他就是要如许撕下了三人间的统统装点,要长恭立马做个定夺。
只是略微的游移,子莫的手心便凉了一下,当发觉慕容冲的剑穿过了他的掌心,子莫本身都惊奇于本身的行动。慕容冲大惊失容,而子莫却后知后觉地才感到疼痛阵阵涌上了脑后,让他发晕。
凤凰没有躲开,只听到刀尖破开了皮肉的声音。
凤凰的剑又往前刺过了几分,而子莫的手指尖也满是深深的伤痕,血流得更加急了些,滴入脚下的沙土当中成了干枯的腥红。实在慕容冲的剑尖离得高湛很近很近,天涯的间隔,却被子莫一把将锋刃死死握在了手心。
慕容冲吼怒出声,那长剑猛地从子莫的手掌当中抽出,喷涌的鲜血飞溅上了高湛的衣角,而有几滴像是浓艳的花钿嵌上了慕容冲的眼尾,殷红绽放,是那最最残暴也最妖异的烙印。
子莫不晓得。。。。。
“我够了,此生这般足以,不求其他。毕竟,还是得感谢慕容公子,长恭的情意也是我一向想弄明白的事情。。。。。。”如许的存亡一线间,如此的情话像是数九寒冬的芳华明丽,如许高耸,又那般刺目。子莫却听到了,他永久都不想承认的话。
“别杀他。。。。。。”子莫倔强地迎上了凤凰的眼睛,这场面如许狼狈,又似是熟谙。几步外的高湛仿佛不是高湛,他也仿佛不是第一次如许讨情。不堪回顾,却又刻骨铭心。
一片混乱中,凤凰笑得那么哀痛。
而齐国的兵士们也见缝插针,护着他们二人而去。
“让开!”凤凰的声音沙哑,一字一顿,用尽了全数的力量才吐出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