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珽与和士开不声不响跟在御驾以后,祖珽看看和士开,看来这惹得龙颜大怒的不是传国玉玺之事而是这左相了。祖珽也不问,和士开更是跟着前面的御撵亦步亦趋。
“是。。。。。。”祖相看看那站于一旁低头昂首的和士开,晓得这事儿自个儿怕是难以调剂了,便只能作揖见礼退下了。
“如此久了,都快十六年了,真是光阴荏苒啊!和士开,记得朕之前也想杀过你一次,那次朕和你说过甚么,你记得吗?”高湛冷冷说道。
“陛下,这慕容冲罪大恶极,传国玉玺乃是不世之宝,切不成让其带离了齐国才好!臣请命带雄师出邺城搜捕这逆臣,抓他返来定罪且定将玉玺带回邺城!”在场的大臣见天子神采大怒,觉得是在这宋国使臣面前突遇此般变故而龙颜大失,段懿起家毛遂自荐,想要为天子排忧解难。
而高纬才一丁点高的身子却死死护在和士开身边,任由眼泪鼻涕糊了面孔倒是没有一点退怯的神采。
本来抱着太子躲在前面的婢女顿时吓得花容失容,跪在高湛跟前不竭告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和大人先前和太子说今晚等陛下与宋国使臣议完大事便会去太子殿看太子殿下,殿下一日日数着日子呢,等不住了想见天子陛下您便必然要奴婢带他来这里。奴婢大罪,奴婢大罪!”
“是!”段懿抱拳领命,想到慕容冲会落到他的手中,眼中皆是贪婪之色。
高湛也不睬睬那请命的段懿,还是一动不动看着那和士开,仿佛玉玺遭窃这和士开才是始作俑者普通!高湛的眼神过分狠戾,引发大殿上的窃保私语,又有宋国使臣在场,祖珽不想节外生枝,便出面打着圆场说道:“段将军,传国玉玺被歹人盗取,天子陛下大怒,你便带着四千兵马速速出邺城追捕这大逆不道的慕容冲!定要取回玉玺抓住慕容冲还我齐国上邦之国的颜面!”
“陛下。。。。。。您真不念昔日恩典?高长恭只是分开了邺城,您真要臣死?”和士开摇着头话音堵塞。
“陛下!!!!臣。。。。。。”
刘子业面上笑着,心中已然了然这传国玉玺本日是见不到了!想到这高长恭方才明显是负气分开,似是有与那北齐天子割袍断义之意,便想着归正青州割也割了,干脆早些分开邺城,说不定还能赶上那高长恭的脚程!如许一想,永光王爷不再胶葛于那传国玉玺之事上了,反而如齐国所愿,干脆与祖珽和齐国天子道别,说是不日便会返回宋国向自家天子陛下禀报两国和约已成的好动静!
“永光王爷,诸位大人,本日里齐国国宝传国玉玺突遭歹人盗取,实乃是令人扼腕怜惜!在这齐宋修和的节骨眼上,倒是未能让诸位如愿见到玉玺,祖珽代我国陛下向诸位道歉!”右相上前对刘子业如此说道,而宋国使臣们天然不知此中蹊跷,便也觉得这高湛是因着传国玉玺被盗而失了神智,心中不由也是戚戚然甚是感同身受,听祖相如此说,便都也感喟悲哀,骂着慕容冲贼子以怨报德,此后诸国当中更无此人的安身之地。
高湛面无神采,却俄然站起了身。
“你自个儿想出来的毒计,便该自食其果!”高湛恨恨说道。
“父皇,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杀和大人,没有和大人,纬儿就真的没人陪了!没有人会体贴纬儿说话,更没有人晓得我喜好甚么不喜好甚么,偌大的宫里,父皇没有空陪我,此后连和大人都没了,我该如何办。。。。。。”高纬声泪俱下,哭得惨痛。标致的大眼睛中都是泪水不住往下贱着,连衣衿都哭湿了,闻着悲伤见者掉泪,实在是铁石心肠之人都会肉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