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他的身后,一手环着他的肩膀,一边垂下头来悄悄说道:“那一刀都舍得扎下去,却连几杯酒都不舍得让我喝了吗?长恭,我到底该爱你还是恨你啊?”
子莫叹了口气说道。
“呵呵,这位大人真是风趣,来,寡人敬你。”凤凰倒是喝得来劲了,竟然三杯不敷,还要与那人再痛饮对酌。
“长恭殿下,别来无恙啊?”
想到此处,子莫更是镇静。他差点碰翻了那矮几上的酒杯,幸而凤凰眼疾手快,一掌控住了。带着子莫的手和那闲逛的酒杯,一同握在手心。
“诶?长恭殿下?长恭殿下?!”这场面弄得那周人不甚局促,他这是又冲犯了谁了?何故这燕王和兰陵殿下都神采非常古怪呢?
凤凰一避却还是被子莫碰翻了酒杯,那酒都洒在了子莫的袍子衣摆上。
那人本想说是美人爱美人的,不过他这嘴巴轻易肇事,刚才便已经一时打动获咎了兰陵王了,现在如果再胡说八道,保不住会被自家陛下给扔出清冷殿了。
顿时氛围有些僵,那周国大臣都难堪起来,不晓得这兰陵王如何神采不悦起来。
子莫瞧着眼熟,这清楚就是方才跟他下跪赔罪的阿谁周国大臣。
更是无颜直面本身心头的纠葛和彷徨。
忍不住想和凤凰说些甚么,却见一个周国大臣喝得有些摇摇摆晃,红着脸面端着酒壶和酒杯过来了。
只是现在,他惊骇,惊骇那人不再爱了,如若变成了恨,他该如何面对这残局。。。。。。
说完,一口气竟然连饮六杯。
“来来来,你我再饮,今晚不醉不归哈哈哈!”这周人说着,便将杯子一列排开,竟是十二只酒杯子齐齐摆列,斟满了,推了六杯到了子莫面前,说道,“鄙人佩服兰陵殿下仗义豪情,我先干为敬!”
他便是如许的人啊,一旦上了心头便不管如何都挥之不去。他甚少动情,如果动了心便不管如何都萧洒不了。如若凤凰现在和他说今后他们便是恩仇两清,他做他的燕国天子,而他,就好好地当这齐国的肱骨忠臣,他该如何是好?!
两人异口同声,凤凰说是,子莫却为了此人方才的冷酷而活力直直说了不是。
故作冷酷还是放开了此人的手,哑忍着心中那隔世再见的高兴,干脆端起架子也让这高高在上的神尊也尝尝求而不得的味道。
可终不能就此将那场海誓山盟当作是镜花水月虚幻一场。他毕生难忘,如何凤凰似是云淡风轻,时过境迁了一样?
那人毫不吝于歌颂,让子莫有些哭笑不得。都说周人不拘末节,看来当真是如此,先前刁难于他现在倒是如老朋友普通自来熟得很。
“哈哈哈,燕王陛下当真好酒量啊!甚好甚好,诶,您与这兰陵殿下但是故交?”那人憨笑着,又把酒杯给斟满了,看着他们二人问道。
隽夜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千万年后的明天,纪尘竟然会为了他而哭成如许。。。。。。
子莫瞧着心中不快,那刀伤是全好了吗,怎能如此没有节制?!
凤凰转过了他的身子,只低头狠狠堵住了那人的唇,现在甚么言语便都是多余的,他只想让此人明白贰心中的狂喜。
“我方才是用心的,我想看看你有多在乎我罢了。那一刀,我又如何会恨你?”
如若现在他另有甚么遗憾,那便是他没能奉告此人,他到底有多爱他。
此人该是为了北漠的那一击误伤他而自责不已,隽夜看到此人神采如何还忍心指责于他,可转念想到上一世的痴缠而不得,便心中起了小小的恶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