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如便去了这肃杀之气,让宫中女婢尽展姿色,舞个风月可好?”旁的大臣说了一句,招来高湛的一顿眼色。
“论风月,我大齐的跳舞如何与那水乡之旁的江南女子比较?你这是东施效颦,自曝其短罢了!”
子莫按捺不住,正要出言制止,可耳旁却传来那人的声音:“臣遵旨!”看向慕容冲,他抬高着头,无悲无喜。
高湛愣住了脚步,定定回身扫了眼那人,又顺着世人的目光看向了慕容冲:“永光王爷真当别具匠心,这番心机便是无人能出其右!哈哈哈,朕准了!慕容大人,你可领命?”|
“本日里朕兴之所至来了这里,那便先让兵士们练习一番那战舞吧,这舞朕想在三今后与宋使缔连络约之时揭示,听闻永光王爷也是精通乐律之人,无妨让王爷先过过目,不吝见教。”高湛说道。
莫非。。。。。。他早已经晓得?!想到此处,子莫的心猛地一跳。与铜雀台前伴兵士起舞的鼓点合为一处。
“非也非也,此舞曲威风八面,阵容震天,想必然是贵国礼乐大师耗了心血所编排,只是这荆轲刺秦过分苦楚,虽是雄浑,但与宋齐二国媾和之场面有些背道而驰。何况,现在是我刘子业入朝面见陛下您,乞降修好,这懦夫一去兮不复还的歌调真是听得我坐立不安,额头都冒了虚汗了!”刘子业故作惊骇,抬手摸了摸自个儿的额角,引得周遭的大臣皆是哈哈一笑。
“礼乐官安在”高湛在铜雀台上问道。
“风萧萧兮易水寒!”跳舞之兵士齐声喝道,舞乐声中世人矫捷之姿整齐齐截,手中兵刃泛着寒光,高举垂落随鼓乐舞起,变更阵型化武为乐。虽有丝竹声柔缓婉转和鸣减少了此中的肃杀之气,可到底与江南的靡靡舞乐相去甚远。
慕容冲要怪他,他受得起。是他踌躇不决,没有信守承诺,让慕容冲寒心。如何指责他,他都甘之如饴。
“呵,可不是,他慕容突入了邺城便保准是会乱了我朝纲法纪,苻坚当初为何会放他出宫?还不是那重臣王猛怕苻坚一世英名毁在了这妖孽手中才催促放人,这可好,他现在便来祸害我齐国了!看着吧,此人在我大齐一日,便是不会承平!”有人拥戴道,“还不晓得要出甚么乱子呢,刘子业在宋国甚么名声?慕容冲这两日每天与他处在一起,这舞,可不要失了我齐国的赫赫严肃,弄得我大齐被天下嘲笑才好!”
哎呀呀,刘子业内心悄悄坏笑,这游园登高台虽是他想出来的主张,可这出戏真是唱得高,潮迭起瞬息间便险象环生了。他原想和兰陵王耍耍恶棍占占便宜,偶然间仿佛揭开了一个不得了的奥妙!关乎这兰陵殿下,关乎这北齐天子,也关乎那倨傲绝美的慕容冲。。。。。。仿佛想到了甚么馊主张,刘子业看着那边的高长恭,邪邪一笑舔了舔唇角。
“本王需求兵士四十与那天下第一美人慕容冲!”刘子业滑头地抬眼看着高湛,拱手说道。
“哦?没想到永光王爷另有此良计!妙哉妙哉!众爱卿作何想?”高湛问道。
劈面吹来了砭骨北风,子莫额头倒是冒出了汗滴。
刘子业这般想着便吃了一惊,这高长恭还会惊骇?!
不自发又看了看慕容冲,北朝第一美人的面孔比绝壁峭壁还伤害了几分,一副这时候谁敢招惹他必然让那人万劫不复的神采。
刘子业不悦,因而不幸巴巴又把视野投向了兰陵殿下。只见那兰陵王从芳尘台下来后便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昔日里温良恭谨的面孔如同裂开了一丝裂缝,让人不难打量到他现在的窜改。不安,烦躁,乃至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