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臣妾传闻外郭城的驿馆产生了大火,便还心生忧愁担忧着这兰陵王可如何安设才好。既然陛下已经早一步做了安排,臣妾便不消再苦衷重重了。”
信誓旦旦,但是此人一开口的酒气便逼得子莫连连躲开。
阿史那皇后听了,喜气洋洋。她嫁了个了不起的明君圣主,与有荣焉。
宇文邕点点头便让她下去了。
眼神暗了暗,他有些活力,另有些疼惜。
他疼得直拧眉头,全然是脱口而出,重重骂道。
“那你快走,我要睡了,要喝酒去别处!三宫六院哪儿都可去,从速滚蛋!”子莫恨恨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还不信此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掀起甚么风波!
“这寒食节快到了,祭奠大典和皇家宴席的事儿也权由皇后操心了。”宇文邕叮咛道。
但是世事无常,他与她缘分已经尽了,这周国皇后的一世光荣但愿能让她得以安抚。至于子嗣,他会从宇文皇族宗室当中遴选个德才兼备的孩子,过继给皇后,便当作是对她的赔偿了。
说来,他和此人还当真有缘。当初,他初列上仙尊位,便是顶了此人的酆都大帝之职而引得他气势汹汹突入紫薇星宫发兵问罪。
子莫地痞沉沉一向睡到了半夜。
那边,另有他用指尖抓出的道道的陈迹!
看这向来落落风雅的人儿一脸紧绷,甚是负重的模样,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他已经退无可退,被逼入了床榻的死角,而宇文邕痴痴看着他,手里拿着酒壶一脚迈上了榻子。
俄然这空寂的宫殿里有了回应,子莫一转头,便看到天煞的宇文邕就坐在离床榻不远的案几边。
“皇后辛苦了,不晓得何事让你一大早就来找朕。春寒料峭,可谨慎身子啊。”宇文邕这体贴说得甚是随便浅近,仿佛是那金銮殿上的酬酢之言。
阿史那咬了咬牙关,还是和缓了神采,一贯如常雍容刻薄地说道:“陛下,臣妾听闻您把兰陵殿下接入了宫中,可有此事?”
看着宇文邕的眼,阿史那仿佛明白了此人的答复。那种疏离,仿佛已经明显白白奉告了她答案。
她的眉头微微颤栗,看着宇文邕便是呼之欲出地想要诘责出声!
端庄风雅贤能淑德,这便是身为一个女子,一国以后的本分和尊荣吧。她,是这大周的皇后,戋戋一个男宠,对了,那兰陵王时至本日便也只能算作是一个男宠了吧,如何与她争甚么!
子莫惊诧,这周国天子恶棍的模样真是闻所未闻始料未及。
“对了,皇后且慢。”宇文邕看着阿史那分开的背影,说道。
说着,宇文邕就起家,一只手里拿着那酒壶,一边摇摇摆晃走向了子莫。
子莫猛地从床榻上惊起,抬起上身便牵动着身子里的阵阵钝痛。
脸变得通红,子莫愤怒得转头不去看他,身子往床榻内里不由挪移。身上的被褥被他不自发抓紧,昨夜的影象如同梦魇,即使他不说,可还是烙进了他的身材里。
“如此,便由皇后去安排吧,皇后看中意的再由朕过目便可。”
醉成这般还口口声声地包管,如何让他信赖?!
“本年该要办得更加昌大些。朕本日早朝才得了礼部的禀报,说是那燕国初复,燕王要亲身来长安拜见,朕在这攻打齐国之事上兀自退兵也该是让燕人有些恼,既然来了我大周便是高朋,皇后想想如何将这拂尘宴席与皇家盛宴合二为一,办得风景面子些好。”
“牲口!”
“臣妾不敢当,臣妾只是一心一意为陛下分忧罢了。”
以往,他还是那凡体肉胎,约莫还会看在伉俪情面上与她举案齐眉。可现在,他规复了灵智,也已然不是凡身,定也不成能再和这周国皇后行那伉俪房事生下后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