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萧昡和沈清猗都惊奇了。
萧琰目送霍倚楼分开后,翻开手中名刺,入眼一个狂草的“霍”字,疏狂纵逸,不由赞道“好字!”又见全部刺帖上只要这一字,横亘凌于纸面,不由又道一声“好风质!”
沈蔚似对霍倚楼极其推许,又笑着插嘴道:“阿霍的诗在长安亦是传唱甚广啊。——世子、十七妹不知,阿霍就是虞璇玑呀。”
霍倚楼见她眼神纯洁,涓滴未被她魅惑眼神勾搭迷乱,心道真是个纯真的少年郎,瑰丽笑容带了几分真意,道:“十七郎真是秀姿清质呀,倚楼见过大江南北、河东河西各色俊彦,甚少有如十七郎这般纯质天然的郎君。”
萧承信便带了几个家仆挑着箱箧叠席等物先去安设。不一会,令人来报,已经找好地儿。三人便起家出了亭,留几个仆婢在前面清算屏风碟盏桌围等物,随后再跟上来。
得知阿谁霍倚楼就是虞璇玑后,萧琮就起了让萧琰阔别此女的心机。
萧琰笑嘻嘻道:“他日有缘,定会再见。”她这句话说的至心,为了霍五娘子的点心,那也要有缘再见呀。
萧琰兴趣勃勃的摊畴昔给兄嫂看,笑道:“这霍五娘子的草书既有‘张颠’之纵逸,又有‘藏醉’之疏狂,公然是一绝!”便见兄嫂齐齐盯着她,让她莫名感到一阵寒意,不由眨了下眼,莫非她评错了?
霍倚楼噗哧一笑,“眼目一新”——这是说她与虞璇玑反差太大么?
因而萧琰心中更果断了不能让她靠近兄长,固然她对霍倚楼挺有好感——她毫不承认这是吃人的嘴硬。
这个女子的才高,申明盛,很受世家子的倾慕,便如沈蔚。萧琮出身世家,又与世家子多有来往,晓得这些世家郎君最喜好追逐这类才高貎亦高的女子,长安帝京的贵家子不知有多少是这个虞璇玑的入幕之宾。这个女子太风骚了,阿琰如此纯良,可不能被她骗去了。
萧琰看懂她的眼神,内心一乐,这是要深切交换茶点么?
这番说话间,她见萧琰仍不时瞄一眼那剔红芙蓉花的漆盒,那心机的确写脸上了,心中顿时有力,这个mm莫非要被人家几块点心给勾走了?清雪眸子寒浸浸睨了萧琰一眼。
沈蔚哈哈道:“阿霍休要自谦,你的草书但是连藏真和尚都赞过的。”
霍倚楼美目又看向萧琰,一副依依模样,“唉,就此别过十七郎,倚楼真是不舍哩。”
沈蔚傲视一眼霍倚楼,见她无不悦之色,便呵呵讲解:“虞璇玑是诗一绝,霍倚楼是茶五绝。阿霍行走四方觅新茶,不欲人打搅时便用倚楼之名。”
沈蔚哈哈笑道:“藏真和尚不喝癫,那能叫醉草么?”
萧琰被她夸得有些不美意义,但打着主张不让这绝色狐媚的女子靠近阿兄,便接过她的话头,问大江南北、河东河西都有哪些俊彦人物。
霍倚楼将那只剔红芙蓉花的漆盒向萧琰那边推了推,嫣然道:“倚楼与十七郎一见欢,可惜身无贵物相赠,便以这茶点相送吧。”
沈清猗皱眉道:“阿谁霍倚楼,不是简朴的女子,你阿兄让你离她远点,是免被她算计。”
萧琮抬手一礼,清雅笑道:“本来是长安盛名的虞大师,琮佳耦失礼了。”
有个吃货孩子真让人忧愁。
她笑得更加容色艳艳了。
萧琰回神,收回击,笑道:“茶烫,霍五娘子要端稳了。”内心对霍倚楼那自带魅惑的钩子眼睛大是叹奇,的确就是通杀郎君的无敌技术啊!——幸亏她不是郎君。
她柔媚绵长的声音娓娓赞来,既夸了萧、沈二人的诗文,又以寥寥几词点出此中精华,显见品诗不凡,即便萧琮、沈清猗感觉她过于轻浮而心生不喜,也不得不暗赞一句此女腹中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