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同平常一样装成小厮,跟我去东府。”琬华摇着扇子往出走,“生宣、紫石,你们去我额娘那儿回一声,就说我去东府给福晋存候去了。”
“噗~”彤管和松烟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回格格,二爷正在屋里看书呢。”书儿笑着让开道,“主子这就去回一声。”
“三爷呢?”东府老三就是夸岱了,与鄂伦岱同为佟国纲的正室所生,比琬华还小半岁,脾气却跟鄂伦岱的倨傲骄横完整分歧,倒是挺灵巧刻薄,琬华也比较喜好这小孩儿。
琬华见这些点心做得极精美,想来是膳房专为法海做的,这还是她所晓得的法海第一次获得这类报酬。看着他惨白纤细的手腕,她内心微有点发酸,面上却笑意盎然,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嗯,挺好吃!二叔你也尝尝。”
东府与西府中间隔着一条私巷,角门平常是上锁的;去东府要么走后街夹道的后门,要么走前门。琬华想了想,抬脚往前院去,彤管和松烟两个丫头也换了小厮的服饰跟上来。
径直向那两人奔去,到近前一手拎起一个,拖着两人到了不远处的一条稍显僻静的巷道。
到了东府,得知福晋正在正屋暖阁本家里的两位客人说话,琬华心念一转,问丫环道:“鄂大爷呢?”
琬华摆摆手:“一会儿等那位爷挑完了,你再遵循他挑的一模一样都给我挑一份包起来。”
“琬儿!”那小不点见是她,立即扑进了她的怀里,笑得好不高兴。
法海赶紧点头:“那如何行?如何能花你的钱?我这个当叔的应当给你买东西才是……再说,刚才买药都是你的钱……”
“不消了,我出来看他。”琬华摆摆手,放轻脚步走到书房外,透过窗户往里瞧,就见法海正伏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看起来仿佛正在做文章。琬华伸长脖子唤了一声,“二叔!”
琬华咧嘴一笑,暴露整齐的贝齿,扶额叹道:“越来越帅了,可如何好啊。”
“三爷陪在福晋跟前说话呢。”
琬华秀眉皱起,一把揪住阿谁大的衣衿:“小盛子,这如何回事!你们如何出来了?!”
琬华拿在手里几次看了看,肯定是个御用腰牌,这才略微放了心,将腰牌还给小盛子:“可要揣好了!”
琬华面色沉下来,瞪着他道:“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先去医馆给法海胳膊的淤青上了药,又买了两瓶上好的消淤药膏让法海揣着,然后就拉了他往闹市逛去。
刚出了二进院的内仪门,劈面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往这边来,少年长得浓眉大眼身材结实,气质更是轩昂威风。琬华忙合上折扇,笑嘻嘻走畴昔打了个千:“给三叔存候,三叔吉利。”
“对啊,我甚么时候骗过琬儿?”胤禛笑眯了眼,从小盛子怀里掏了半天取出个腰牌,“琬儿你看,这但是皇阿玛钦赐的腰牌。”
琬华虚咳一声:“实在我是想跟福晋存候后,再……再去逛逛街。”
没一会儿法海搁下笔,过来一边让座一边叮咛书儿泡茶,又端来点心饽饽,有些内疚地笑着道:“我这里也没甚么好接待琬儿的,这是膳房刚送来不久的饽饽,琬儿尝尝。”
老板整张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连连点头:“小的明白!”搬来椅子,用袖子擦了又擦,“爷您请坐!”又叮咛伴计沏一碗上品铁观音来。
琬华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要你管……”就一溜烟跑掉了,逗得隆科多又是一阵大笑。
琬华毫不承让地坐下来,摆足了少爷的款:将折扇一合插在后襟里,喝着茶翘着二郎腿看起了街上的风景,模样非常的落拓得趣。
琬华几口将手里的饽饽吃掉,又灌了半盏茶,才一把拉住法海的胳膊:“我今儿不是来吃东西喝茶的,我是来带你出去玩的,道贺你考上了秀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