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统统褪去,琬儿那最最美轮美奂的模样闪现在他面前,他只感觉本身的心跳已经停止,痴痴地望着那乌发如瀑、那雪峰耸峙、那凝润玉肤、那丛林若隐……与那浑圆山岳间的一块羊脂白玉相映成画,端的是美不堪收。
“哎呀……”她捂了捂发热的脸,拉着他就往外走:“别废话了,到了去敬茶的时候了!”
一声惊叫响彻洞房。
琬华嗔他一眼,便又抓起一件穿上,随即唤内里的丫环打水出去。
一夜说不尽,已是拂晓举。
合卺酒很早之前是用卺即一种苦瓢来盛酒,现在早已用酒杯代替。合卺之礼出自《周礼》,并非简朴的交杯酒,而是新娘新郎各自喝下半盏酒,再将酒杯互换,让对方喝下本身的另一半盏酒,取“伉俪同饮一瓢”的意义。
胤禛平静地看了看床上:“无事,你们都去歇着吧。”
随即又是一阵大笑,兄弟几个打趣得正努力,最后还是太子来解了围:“我看天气也不早了,明儿一早大师还要上课呢。依我之见,要不我们兄弟每人敬四弟妹一杯酒,就当闹了洞房了,大师说如何样?”
这一声轻柔娇软的“爷”唤得胤禛心肝儿乱颤,恍忽回神,他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分毫,喃喃道:“琬儿……你明天太美了……”
“当然不是……”胤禛抬手抚上她的脸,爱不释手地摩挲,“琬儿任何时候都美得不可……明天是另一种美,我头一次见到的美……”
琬华看他焦心万分的神情,不似作伪,心中稍安:“那你如何一点也不像……”
作者有话要说:
终究敬完了酒,太子为首的阿哥们这才算完,纷繁告别。胤禛将他们送到门外,这才返回里屋,斥逐屋内的丫环们,顺手关上门。
终究相互“坦诚相见”,相拥着向锦被上倒去。
“福晋,这是本年新出的君山银针。”莲香奉上茶,“四阿哥昨日就叮咛主子们的。”
“有人吗?”她忍不住问。
琬华头一回看到他这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打趣道:“爷,你这是如何了?”
洗完澡,身上清爽,大脑也跟着完整腐败。洗脸刷牙,梳头换衣。
红绡帐里,罗衾被中,恰是如鱼得水,干柴遇火。
话未说完就被几个兄弟七嘴八舌地截断:“哎呀,四哥你这就太没诚意了,只让嫂子喝几杯酒罢了,我们也不闹腾了,你还拦着呢?”
琬华忽想起一事,面上微微色变,躲开他的唇,扭开了脸。胤禛却无发觉,早已心神泛动,紧追不舍地亲着她的耳垂。琬华身子一颤,忙推开他,背过身去。
“琬儿……”胤禛将她搂在怀中,呼吸越焦炙促起来,解她扣子的手也更加利落。
两人都低着头,此中一个身量略微高点的对她福身笑着道:“回福晋,主子叫莲香,本年十六,两年前被选入宫做宫女,之前在永和宫,昨日被德妃主子拨到阿哥所,专门服侍福晋您的。”
琬华抿嘴一笑,脸上的红晕伸展到了耳根,悄悄点头。胤禛将她拉入怀里,意犹未尽地亲了亲,便开端解她的扣子。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庞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那情动之声更如江娥啼竹、昆山凤鸣,又如波浪翻涌、海潮奔腾……
琬华听到四周温馨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整颗心怦怦乱跳。过了半晌,低垂的视野里呈现一双青锻朝靴,然后,就见白净的手指捏住了盖头的边沿。
紧握动手,他满眼和顺笑意:“我像是还在好梦里,不敢信赖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