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为何深夜还在外浪荡?”
“蓬蓬,你出来,我不会伤害你,你出来。”
不,我不能丢弃我爹,不能丢弃我崔家,如若我爹定了极刑,我会随他去了。吴姨娘那样的弱女子都能以血荐明净,我为何不能,我崔蓬蓬何曾连这点血性都落空了。我摇点头,“我爹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
前面便有一个堆栈,阴暗的风灯挂在腐朽的木门前,苏幕丢给打盹的伴计几个铜钱,“有没有空房?”
屋里黑漆漆的,小二点灯,“方才那二人还要了热水,如何现在......”
当时的我必然健忘了,苏幕说他是个孤儿,孤儿又那里来的朋友。
我踌躇不决,苏幕瞥我,“你想甚,想见姓叶的?”
“那......”
我不说话了,直直那么坐着,苏幕将我头上鲜花全数扯下来,又给我卸了鬓边金凤,我抓住他的手,“我爹呢?”
我抿着嘴,他说:“蓬蓬,你出来,我带你回家。”
城门早已下了锁,或许外头已经有我崔蓬蓬的通缉令,罪犯崔纲之女,如有告发者,报以报答。我随苏幕在城中穿越,小户人家早已关门闭户,唯有高官贵胄们所居住的白马门前仍有些许灯火,我靠在一堵白墙边,“苏幕,我走不动了,你先走,我......”
“大人,后门抓到一个女子......”
跑是跑不掉了,我摸了摸袖间的碧玉簪,如果被捕,不如血溅当场来得干脆,苏幕捏动手掌,我知他想动武。
叶清臣声音轻和缓煦,“你家蜜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