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在船板上侃天侃地,江风吹来,我胸中涌起一阵酸意,我侧过甚,龙八道:“嫂子莫不是晕船吧,快去,拿几只酸梅过来,压一压就好了。”
苏幕将龙八的尸身踢到一边,“没事,你睡,等我处理外头那几个,也就平静了。”
苏幕徒手出去,返来时血不沾衣。
我从小窗中望出去,外头是茫茫江水,苏幕道:“蓬蓬,你今后得换个名字,如许也便利些。”
‘哼’,苏幕嗤道:“本想留着他们性命到扬州,他们自寻死路,也就不怪别民气狠了。”
“*药”,苏幕眸光中泛着杀意,“不知死活的东西!”
苏幕取出一把碎银,“有劳大哥,我与......我与她感激不尽。”
龙八‘呸’一口,“放屁!天下谁不知许家家主是个美女人,还是个少年英才,还吃人,你说的是你本身吧?”
我咧着嘴,挤出一个笑容,“不叫崔蓬蓬,莫非要叫崔莲蓬?”
苏幕道:“还留了一个,留着他开船,我挑了他一根脚筋,免得他跳船逃脱。”
我端起另一碗汤水,“这是甚么?”
我越来越弄不懂苏幕的做法,明知这是黑船,为何还要上船?上船来面对一些老油痞子,如果他们人多,那我们不是亏损了?我爹说,人多的时候,要服软,如果我们装聋作哑,安稳混到明天岂不是就安然了,何必非要将对方赶尽扑灭呢。
船老迈挥手,“不顺道,我们去扬州,你们别的寻其他的船。”说罢,他就撒开了手中的缰绳,船要飘离水面了。
苏幕笑,“她不是那样的人。”
背面又走出来一个海员,与我们一道在船面上打哈哈,他提着一包盐水花生,道:“龙八,这都是旧动静了,你还不晓得吧,那丫头找到了,许家家主灌了一碗黄汤给她,那丫头当场就落了孩子,她还求许家家主看在他们东风一度的面上饶了她。呵,许家家主岂是好相与之辈,当下就将那丫头绑在树上,让她亲眼瞥见那奸夫被千刀万剐,然后将他们二人一起沉尸了。”
我笑一笑,道:“这是甚么话,我崔蓬蓬又不是娇弱女子,受甚么苦,我好的很,我还要好好活着等我爹出来呢。”
苏幕将姜汤倒在龙八的尸身上,“你本身好好喝,最好当孟婆汤喝了,味道也是一样的。”
船老迈瞧了一眼我,“兄弟该不会是带着大户人家的女眷要私奔吧,瞧这女人的手脚白净,就不似个做粗重活计的人儿,我龙八最讲江湖道义,我也敬兄弟是条男人,好了,这就带着嫂子上来吧。”
船老迈也有些不美意义,“我这不是瞧着嫂子貌美,就算她不招惹别人,也难保不被其别人惦记。”他幽幽一叹,“许家,许家晓得吧,许家的一个丫环爬了家主的床,本来说要升她的位分,厥后不知如何的,又说那孩子不是许家家主的,许家岂能饶了她,那丫头跟着野男人跑了。”
苏幕先提脚踏上去,又回身来拉我,等那列兵士走过的时候,我们的船已经离了岸,龙八笑看着我,“嫂子是哪家的丫头,这么白净的面皮,总不会是许家逃出来的丫环吧?”
船老迈点头,低声道:“这是许家的秘闻,传闻因为这一桩,许家要把家里年纪大的丫头都发卖了,以免丫头大了,心机就偏,主张都打到家主身上去了。”
我自小爱在水里摸鱼,常日里也不如何晕船,我偏着头,“就是风太大,有些头疼,也许明日里就好了。”
许家,镇江许家,百年望族,我摇点头,没有作声。
说罢,又来安慰我,“嫂子,兄弟特地参军中返来,待你不薄啊,就冲着这份交谊,你可不能委曲了我兄弟,等你们安宁下来,可要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另作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