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拈掉落在帕子上的梨花,她眼尖,一眼就看到帕子上面的磐字,骇怪问道:“你还在想他?”
她绝口不提林磐,想来他是再也没有去万花楼。
凤雏没有再来,他亦没有。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只因有了念想而格外悠长。
过了数日,她公然引着他来了。
鸨母说得对,我替凤雏提鞋都不配。
“许是吧,”他浅浅一笑,“提及来,真是成心机,我每次来找凤雏,最后都是和你在一起。”
统统都没有窜改,而我仍然找不到该去何方。
“我?凤雏女人说得好听叫艳名远播,说得刺耳叫臭了大街,我上那里再嫁人?何况我对男人早就死了心。”风吹过她的眼角,她笑得淡然:“你分歧,你原就不惹人重视,现在在这后院藏了这么久,别人早就健忘你了,你还能够重新开端。”
他收好帕子,对我道:“我先分开,下回再来看你。”
“那你呢?”我问她。
我拣起一块白帕子,穿上红丝线,刺破手指的顷刻,有些疼,低头笑道:“凤雏姐姐那是想亲手绣给你呢。”
我边绣边道:“公子是个有恋人,有恋人总被情遮了眼睛。”
他霍然起家,满脸愠色,“你又要去那里?每次我来找你,你老是有事。明天特地叫我来,又要分开,你到底把我当猴耍?”
“公子慢走,恕不能远送。”我道了个万福。
我仍然偷偷写他的名字,缝进枕头里。
配房内里统统的东西我都没有拿走,除了阿谁枕头。
当时不过一句玩话罢了,我却当了真。
我淡淡道:“我在绣花骨,沿着这字绣得都雅。”
“春花,你说我是不是有眼无珠?”他喃喃问我。
真清净,没有人来找我。偶然会错觉本身是好人家的女人,待字闺中。
风一过,梨花落满肩头,我正坐在梨树下绣牡丹,这是我绣得第九十九个磐字。
我才十七岁呀。
凤雏来看我时,梨花开得恰好。
我分开了万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