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那日琴声援救,解我之围。”凤雏言道,“感激不尽。”
凤雏命采雪捧出一架琴,接着道:“凤雏无酒酬谢,操琴一曲又怕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只这一把琴赠送公子,聊表谢意。”
秦淮河无声无息地流淌,它见证过无数密意恋侣指月发誓,只是誓词如同水中月,只一出口,便随水流淌。
想学凤雏操琴奏曲,娄天鸣却没有涓滴兴趣,筛了一盏洞庭碧螺春,他只闻了闻便扔开,嚷嚷着让采雪上酒。
“公子久候了。”不期然的妙曼声音如同甘露,浇熄了贰心头的炎热。
小叶紫檀的雕花绣床上铺设上等苏绣蚕丝软被,床的四角嵌着四颗发着柔光的夜明珠。
采雪仓猝承诺,走到门口,却茫然不知如何才好,她原希冀有人来救她,可她能找谁呢?屋内等她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站在门口,好久不知该去处何方。她仿若一缕孤魂,六合之大,无人可依。
杜安疑虑一扫而空,指拨琴弦,弹奏恰是那曲“凤求凰”。
宋天鸣松开手,对她道:“既然如此,你去取酒菜来,再点一对红蜡烛,老子的洞房花烛要做得像样。”
宋鸣天就势搂紧采雪,摸着她粉腻的皮肤,轻浮浪笑,“前次没做胜利德,今早晨是个好日子,老子恰好洞房花烛。娘子,你的房间在那里?”
“没错,我恰是江洋悍贼宋鸣天。”他笑了笑,透出一丝狠意,“朝廷赏格一万两银子拿我,你想不想挣这笔银子?”
采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任他调戏,领着他往凤雏的房间去。
宋天鸣就势勾住她的腿,采雪站立不住,跌入他怀中。
采雪想呼救,却又不敢,只得硬着头皮应对,“本来是你,我只当是江洋悍贼。”
面前的男人虽则狂浪不羁,透着股邪气,但样貌漂亮堪比女子,看上去倒有些文弱,难以置信他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朝廷派了浩繁巡捕追他数月,连他长相都不晓得,无法之下发下海捕文书,只要能供应他的长相便能够得赏银一千两,如果能抓到他,得银一万两。
顺手一拨,琴声清越缠绵,竟是绿绮。
“公子爷,您曲解了,您是大侠,如何会惊骇。奴家只是想着,如果其别人瞥见了,少不得要来惊扰,明天既是我和爷的好日子,天然不但愿多余的人来打搅。”采雪冒充道。
采雪见此,含笑拜别,刚走到花丛石道上,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她的嘴,降落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道:“冬梅,我来了。”
纯金制香兽里沉水香如有似无,幽然若梦,珠帘在烛火的映托下披收回七彩柔光。
贰心中对劲,却抹不开脸面,只待奏完琴曲,叮咛梢公仓猝拜别。
“戋戋小事,何足挂齿。”杜安笑道。凤雏那天弹奏的“临江仙”是他弹得最好的一支曲。
凤雏一袭薄衫,盈盈而立,歉意道:“原是想早些出来,只是……”
杜安捧过琴,只见琴身通体玄色,模糊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乃用桐木和锌木所制,内有铭文“桐梓合精”。
宋天鸣眼神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不必费事,没有酒,老子还是洞房。”
凤雏唇角一抹轻笑,眼神温软,化作星空里最敞亮的星星,“公子若不嫌弃,敬请见教。”
未曾想,凤雏受困,他忍不住伸手相帮,却试出凤雏的情意。
采雪常日也算是见惯珍宝的,也被这手钏所惊。
可现在,她却如仙子,款款落入人间。
杜安手执琴弦,望着脚下的秦淮河,花船上莺歌燕舞,像极那夜里,当时她是天上的明月,遥不成及。
“你们蜜斯究竟是甚么模样?竟然有这么多人送这么多宝贵的东西。她甚么时候返来?我倒想见见到底是多么国色天姿。”宋鸣天大喇喇坐在绣凳上,顺手掠过架上的玉器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