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像被马蜂蛰了下,内心恨意重重,这是再提示她曾经被他丢弃,凭甚么他如此好运,他不但丢弃了她,还搏得了隽誉。
他站在藤月花旁,整整一个下午,一动未动。
俞景泰欣然领命拜别,秋云踱步走至雨檐下,淡然一笑:“经年一别,公子清减了很多。”
俞景泰瞧着奇怪,将那帕子捞起来塞进怀里,笑嘻嘻对他道:“这字写得倒怪都雅的,我瞧着倒比你好。”
他紧紧握着藤月花枝,刺扎进他的肉里,满手的鲜血,竟不感觉疼。
赌坊将李守银统统输掉的东西尽数端到他面前,他只取了最上面夏月的那张欠条,对赌坊的人说:“诸位辛苦,剩下的给各位买碗茶喝。”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饱含幽怨。
他说得安静,却透着无可置疑的威仪。
她忽而一笑,笑容绝美,“俞公子,你满身都湿透了,妾身这有件衣服可为替代。”他微觉骇怪,不知何故会改了态度。
他当时坐在花厅里饮茶,俞老爷和柳老爷两人酬酢,同去的俞景泰只顾着捉狭讽刺,柳家上高低下都在打量他这个将来的夫婿,他乃至看到几双偷偷藏在花厅玉屏雕栏后的眼睛。
向来都是俞家婆媳相传,俞家正式提亲后,大夫人亲身将阿谁沉香木盒送到柳府,并用玉梳替柳玉言梳头。
不见面倒也罢了,不过偶尔心念一闪,可眼下柳玉言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又是这般流落风尘,他仿佛是个罪人,亲手推开曾有机遇救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