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磐只感觉心头突突乱跳,一顷刻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帐内满盈着撩人的香气,气味极淡不易发觉,却像蛇一样刹时裹住了人,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抓牢了,让人既难受又舒畅。
林磐瞧着她满面怒容,目光冰冷得像把锋利的刀,令他不安闲,从未如许羞惭过,悔怨本身的打动。
当他第一次踏入金陵就听到了她的艳名,在酒馆里、茶舍里乃至点心铺户中都能听到有人群情她。
因是刚醒,面上犹有慵懒之色,未着半色妆容,却有种娇俏之美,不似常日那般拒人千里,素白的脸上挂着一抹因愠怒而挣出的红晕,似上了釉彩的薄瓷,美得惊心动魄。
金不换听她话中带刺,心中有气,迩来数月凤雏越来越不听话了,接客待人老是推三阻四,对她的态度也更加不恭,特别是她的眼神,令她极其不舒畅,带着傲岸和冷酷,仿佛怜悯她普通。
小耗子哪赶上前,只缩着头对金不换道,“嬷嬷,我可不敢,这两位大爷都不是善茬,如果一人一拳,我们就得下辈子见了。依着我说,倒不如叫春花和冬梅来劝劝。”
宋鸣天耻笑道,“林捕头想不到你这般怜香惜玉。”
金不换心疼自家院房,连声叫小耗子上前去劝止。
宋鸣天疼得裂了裂嘴,却不肯落下风,“林捕头,这里逛多了伤身,你这拳和明天早晨的女人的花拳差未几啊。”
金不换走到床前细心观瞧,也无半天不对,想了想还是问道:“这是如何回事?这林公子明天在你这歇夜了吗?”
林磐面有怒容,部下更不容情,两人就在凤雏的房中厮打起来,两人均是工夫妙手,手脚极快极狠,只一张桌子已经被拆成碎片。
他边追边问道,“这位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磐如同被人浇了头冷水,他自入行来还未被人如此热诚过。
他更加谨慎,或许宋鸣天背后有更大的权势。
宋鸣天轻功极好,在院子里东躲西跳,像条世故的泥鳅,嘴里犹自不断说,“你说是她香还是凤雏香?”
金不换听到宋鸣天说的话,神采丢脸之极,她仓猝赶到凤雏的房中,瞥见房中紫檀桌碎了一地,心疼得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