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顿,目光落于远处,凌晨的山间氛围很清爽,雾气将远处的山都昏黄罩在内里。心念划过期极轻地问了句:“为何不藏?”问出口了便感受心空了,没有一点的下落。
昏黄中好似感受脚被从水中给抓起,没了本来的温度到氛围中就会有沁凉渗入而入。迷蒙着展开眼,模糊见身前有小我影蹲在那,我的脚一只还在水中,一只则被抓握在他掌间。
有了这个简易的框后便可装杨梅了,我见那果子有的是紫色有的是鲜红的色彩,另有是青色和清红色的,便问他:“这些青色的是还没熟吧?”
等替我穿好鞋后他抬起眸,对上我的视野时较着一怔,但却也不见他有涓滴的慌乱,只轻声道了句:“醒了?”然后不等我答复便又去拿另一只还沉在水中的脚,还是如之前一样不慌不忙并且当真的擦拭、包裹。
我本想问莫向北为甚么不带她看大夫,或者找K,但是话到嘴边还是缩了归去。
他也笑了下,如有似无地说了句:“要藏的话也是藏你。”
“玉石?”我讶然着诘问,却赢来他的嗤笑:“你想太多了,如果玉矿的话这里早就不安宁了。”倒也是,假定这里被外界扰乱的话,那真的会很可惜。
方才睡意昏黄间瞥见他如此行动是一回事,可在复苏着又与他碰撞过视野后再被抓着脚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不由自主地去抽回脚,但只抽出一半就被他抓握住,并轻斥:“别动!”
“不是说要做杨梅酒吗,还要放一段时候?”
如此当下,单脚被他提起着我就是想坐起来也不能,而颠末刚才差点被我抽走脚后,他的掌便是扣在脚踝上的,果断而有力。只能目睹着他将脚擦拭洁净后拿起另一只鞋,行动谙练地为其套上,这时他又抬起眼眸看过来,忽而嘴角微弯了问:“苏苏,你是被太阳晒久了把脸都晒红了吗?”
他瞥了我一眼,“你之前有吃过青杨梅吗?”我摇了下头,别说吃过就连见都不常见到,想了下市场上那种很甜的杨梅都是黑红色的,便在林中寻觅,但我摘了几个以后就被他拦住了道:“这类过于熟了,摘归去放不长时候。”
身边那人在刚才就走开了,这么一会也没见有动静,不由回过甚去搜索他身影。却见他坐在不远处的树下背靠着树,嘴里叼着一根细树枝正闭着眼在假寐。
“是因为底下的矿石吧。”
阳光晴好,美景在前,之前暗淡的表情也转好了。在潭边走了一圈后,我看到有个空口便蹲下身去伸手进潭,不伸还不晓得,竟然是暖的,这水潭里竟然是温泉。而刚才我觉得的红色雾气本来是水上冒出来的热气,难怪到了此处不觉凉意了。
莫向北领着我熟门熟路地往里头走,穿过一条小径就看到成片的杨梅树了,上头红色的杨梅果子结得非常好。莫名就吞咽起口水来,没想我这藐小的行动也落在他眼中,“想吃?”
在等了好一会也没闻声身边有回应时,嘴角不由划过讽凉的弧度,正要回身而走却被抓住了手腕,语声幽然在耳后:“藏得了人藏不了心,我想,但是不能。”我低下头看向他抓握着的掌,手指苗条、骨节清楚,伸过手一根一根掰开那指,朝着来时的巷子一脚一步地踏着回走。不管是想还是不能,毕竟还是弃了,又何必走这一遭?
能够是那温泉泡着脚消弭了疲累,也能够是阳光太暖,我竟然恍忽着要睡畴昔了。
不想突破这刻的安好,我回转过身便向后而躺,身底下是块坚石,躺上面并不是很舒畅,不过也没那很多讲究。都会的氛围过分不好,使得头顶的这片天越来越缺失蓝色,而此处却有着一片很纯洁的蓝。阳光迷了我的眼,眯起后还是觉着刺目便干脆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