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挚拧眉想了一阵,“就说你曾经救过我的命,我要报恩,或者说我有把柄落在你手里,以是不得不……”
蒙挚也深知靖王的为人和心性,明白他说的不假,无从辩驳,只感觉心中惨淡,一阵阵疼痛难忍。
蒙挚心中百感交集,只能重重地点头,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固然他承诺过梅长苏很多次不透露本相,但直到现在,他才是真正的心悦诚服,将这个承诺刻在了心上。
梅长苏的神采俄然冷冽了起来,方才目光轻柔的眸子刹时固结如冰面,掩住了冰层下统统感情的活动,连说话的腔调,都披收回了幽幽的寒气。
“小殊,”蒙挚俄然紧紧攥住他的手,“干脆甚么都跟他说了吧,我们之间真正的干系,另有你真正的……”
蒙挚细细觑了觑他的神采,皱眉道:“眼睑下都是青的,看来你确是过于劳累了。隧道在这里,本日不走也不会飞掉,好生安息将养要紧。我不吵你了,你快些去睡吧。”
梅长苏微微将脸侧向窗外,面上清韵似雪,唇边含笑如冰,冷冷道:“我们大梁国,莫非还缺那种刻薄多疑、只知玩弄帝王心术把握臣下的天子么?扶景琰上位是难了些,可一旦胜利了,就凭他刚毅不成夺的心志,凭他敏察忠奸的眼力,凭他腐败公允的行事气势,莫非他不是好天子么?只要少了内哄,方可君臣同心,共修德政。这些年你也瞥见了,朝中文不思政,武不思战,都揣摸上意、恪守权位去了,幸亏大梁还算国力薄弱,轨制健全,勉强才撑得住这个虚架子,如果下一朝还是如许,只怕国力会持续颓危,再不力求抖擞,将来何故震摄虎狼四邻,何故保土安民?”
“你别说了……”蒙挚铁打的男人,现在却不由眼圈儿发红,“我承诺你,任何环境下,决不透露半字……靖王不晓得也没甚么,另有我呢,小殊,今后蒙大哥照看你,死也不会让你受委曲……”
“蒙大哥,我最怕的,就是你忍不住这个……”梅长苏用力反握住蒙挚的手,指尖几近陷进了他手背上的肉中,“今后,景琰和你之间的来往会越来越多,你千万要记取,任何环境下,你都要咬紧牙关,不能奉告他我是谁,一个字也不能说!”
“你真的要陪我去?”梅长苏眸中的亮光明灭了一下,“那如果靖王问你如何会跟我在一起的,你如何答复?”
他的声音降落醇厚,腔调也并不慷慨激昂,但蒙挚听在耳中,却感觉满身的血液仿佛都俄然加快了活动普通,胸口热辣辣一片滚烫。整肃朝纲,激浊扬清,一向是皇宗子祁王的心中夙愿。蒙挚当年在赤焰军中时,也曾听这位贤王描述过贰心中抱负的朝局。可自他身后,当年堆积在祁王府中的济济英才们也随之四散残落,或被连累而死,或低沉隐去,或识了时务改换心志,或一向被打压难以出头,朝中只余一片唯唯诺诺,老气沉沉,天子的喜恶成了衡量统统的标准,大家想的都是如何争权,如何固宠,如何为本身的将来挑选精确的态度。太子和誉王更是乐此不疲,几近已经把玩弄民气当作了治国宝典。若说全部大梁皇族中谁还能够承续一点祁王当初的治国理念,确切只要从小就在萧景禹身边受教的靖王罢了。
“你还真是……”蒙挚不由笑道,“我看看这脑筋是如何长的,如许一来,我的确是顺理成章就变成你们的亲信了,只是靖王不免要先吓上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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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必然要让靖王晓得你是我们这方的,以便今后行事,我又何必唱这一出?将来我们就是同一名主君的同僚了,一文一武,也没甚么抵触,就算友情再厚几分,靖王也不会奇特,岂不比找甚么报恩的借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