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靠进并不高壮的城门,满眼都是苍隐国的旗幡、驻军和修建工事。进城的百姓未几,少有几个挑着货担的,走路走得很急,看模样像是平城本地百姓,神采暗淡,穿戴也很老旧。
右手被他左手握住,胭脂小声问:“殿下没事吧!”
“是把柳叶飞刀,缠着布条。仿佛另有人一起跟踪我们。”除了不明身份的红衣女子,莫非另有甚么人跟踪他俩吗?想到这里,燕陌内心抽起丝丝凉意。一起以来,他与胭脂的行走线路已经慎之又慎,能避就避,能绕就绕,不吝彻夜赶路。想不到另有人对他们的行迹如此清楚,且能让他与胭脂不发觉,此人必然是绝代难寻的妙手。
“别担忧,刚才我们进堆栈时,店家不是没有认出来么?再者天就快黑了,只半个时候罢了,我们尽量减少露面就行了。你先梳洗一下,从速歇息歇息。看你,都瘦了。”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顾恤之意尽在此中。
“毋需担忧。依我看刺杀团还没有到平城,以是平城驻军才发通缉令。实在他们这么做,对我们来讲并不必然是好事。你想想,如果席将军在廊城得知通缉令一事,必定能猜到我们已经进入雾烈,这该是多奋发民气的动静。”燕陌安抚她道。
他把她当作弱女子!胭脂谛视着碗里的肉丝,拨饭的行动当即停了下来。氛围有些难堪。不久前,在水金城遇见的白裘公子也是当她为弱女子。她真的看起来像弱女子吗?向来自视为军人的她不由讪然,脸微微有些红了。
“如许吧,我们往回走。刚才我们不是颠末一处堆栈吗?今晚就在那里下榻如何?本来两天的路程,我们一天半就赶到。胭脂,你不能再持续赶路,不然必然会熬不住的。”看着她两眼黑了一大圈,燕陌很难受。
早猜到她必然会谦让,并且必然会躲避,燕陌在内心叹了口气,心想她还想着十二皇弟的死吧,这事如果摊在任何女子身上,想必都难以接管吧!偌大个天下,像她这般仁慈的女子少之又少。和她相处时候越长,他就越想庇护她,如此罢了。
燕陌看了看,手上的飞刀并无特别之处,扯下缠绕其上的破布条,展开了靠近油灯看了看,面色大变。
“殿下,好了。”她看到他在笑,固然不晓得他到底在笑甚么,只感觉他笑得很都雅。他有方方的鬓角,高高的鼻子,另有一双乌黑的眼睛,正闪动着深沉的光芒,与普通年青男人大不不异,大抵是七年的流浪付与了他与众分歧的沧桑。
“柳叶飞刀?”胭脂反复了一下,想到本身除了用剑,再就是惯用柳叶飞刀,会不会是他……阿谁玩世不恭的白裘公子?看他武功修为绝非平常之辈,何况那日她带着燕陌分开清闲台还被他一起追踪,不知他有否看到燕陌?悦来堆栈时,他还帮她得救,会不会是他想奉告她甚么?
“你想到甚么了吗?”燕陌听出她话意中的不肯定成分。
见他盘算主张,胭脂答了一句:“好。”内心策画着还是得找处所买马,赶路才够快。不然太轻易被刺杀团追到,何况他们现在已深切被苍隐入侵的雾烈之地。虽说她与燕陌工夫都不错,但万一打起来,怎能以少敌多?
“如何了,我看看!”胭脂从速从他手里取过飞刀与布条,还没等看布条里誊写的内容,就已惊呆了:“这……这是我的飞刀。殿下还记得吗?在玉清河时,我将十把飞刀都用光了。”
将布条焚毁,扔进茶杯里闷熄,胭脂三两步冲向妆案,心急如焚地取了承担与两把剑,“殿下,快走。”她吹熄油灯,推开房间后窗,透过其他房间里射出的微小光芒,往下看了看,上面是炊房,中间码着几垛高高的干草,与燕陌对视一下后,极有默契地同时纵身跳了下去,身形轻灵得就像比翼的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