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英正策画着如何逃出去,手腕俄然被冰冷的手指碰到,疼得发颤,情不自禁嘶了一声。
“此次他们必然会来救我们的。”杨平衷轻声说。
“哟,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摸了摸下巴。
傅云英懒得禁止他了,既然逃不出去,杨家的人又迟迟不来,不如罢休让杨平衷引诱贼人。
…………
他吞吞吐吐道:“你是我兄弟,兄弟有难,我哪能不管……”
一拨又一拨贼人偷偷溜出去寻觅财宝,杨家安插在各处的人手却始终没有动静。
一旁的杨平衷瞠目结舌,忍不住颤抖了两下。
云哥生得唇红齿白的,端倪清秀,皮色白净,落到贼人手里,那不是羊入虎口嘛!他哪能坐视不管!
正屋篝火旁,最后一个少年发明柴房的动静,奸笑一声,抄起一把菜刀,冲了过来。
傅云英解开他身上的束缚,原样套归去,“你是如何被抓来的?”
“叫甚么叫?又疼不死人。”
她眼眸低垂,将簪子藏进袖子里。
“好!”
杨平衷咬紧牙关,没叫出声。
凄厉的惨叫从少年喉咙了钻出来,傅云英面无神采,又加了几棍,少年奄奄一息,软倒在地。
却叫傅云英受了池鱼之殃。
来人愣了一下,眼睛微眯,“妈的!我就晓得有人想吃独食!”
肥大男人两眼放光,搓搓手,阴恻恻问:“我如何晓得你不是骗我的?”
他的长辈必然很心疼他,才气在白玉为堂金作马中养出这么一个热诚忠诚的少年郎。
傅云英面不改色,抽出簪子,在小个子的衣衿前擦洁净血污,放回小个子的脖子上,“诚恳答复我的话,你如勇敢出声轰动其别人,这根簪子就直接插出来,看看是你的火伴手脚快,还是我的行动快。”
她纹丝不动,等门再度被关上,仍然不吭声,直到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确认统统人都分开了,她才侧过身把身上的人撞下去。
杨平衷不让,“你们敢动他一根头发,别想拿到银子!”
两人扬长而去。
内里传来粗鄙的骂声, 她赶紧躺好,闭上眼睛,谛听对方在说甚么。
被打少年心头烦躁,踢一脚中间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个子,“畴昔看看,别让阿谁公子哥死了,我们还希冀着他发财。”
有人朝她走了过来。
双手一阵钻心的疼,痛得她盗汗涔涔,差点忘了呼吸。
这和打算的不一样。
见贼人想要拿匕首划傅云英的脸,杨平衷神采骤变,赶紧点头。
杨平衷看着她的行动,眉头皱得老高。特别当看到她直接用力摆脱绳索,导致手腕磨得伤痕累累,蹭出好大一片伤口时,更是连连吸气,想禁止她,但手脚被捆着,没法伸手。
傅云英嗯一声,没拆穿他,低头细心检察伤处,还好大汉动手留有分寸,没有伤及关键。
说完,咧嘴笑了一下,脸上青青紫紫,笑起来红肿的眼睛像一对烂桃子,委实吓人。
“看着不像啊, 我记得阿谁公子哥儿长得挺魁伟的,这个男伢仔细皮嫩肉的, 仿佛瘦了点……”
云哥……还真下得了手啊……
傅云英沉默很久。
乌龟山是武昌府城外一座山岳,因为山体形似龟壳,得名乌龟山。
挖财宝这类事不能让太多人晓得,万一分钱不均被其别人坑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找谁说理去?
蓦地一阵白光掠过,小个子大惊,还没来得及出声呼救,嘴巴被严严实实堵住,锋利的簪尾刺进他喉咙里,又生生停了下来。
傅云英没说话,悄悄道,公然是繁华出身,从小耳濡目染,即便赋性纯真,该懂的东西一点都很多。
那人唉哟了一声,吃力仰开端,看到她,大惊失容,“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