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看了雪雁一眼,这是肖金桃的人,很多话不能对她说,但有些话无妨靠她传上一传。便道:“单打独斗,若赶上妙手,我是不成的。但给我一队人练上三五个月,包管十个女的,能打十个男的。”
雪雁道:“婶婶见过短长的打行武徒弟么?”
管平波哦了一声:“看来我本来没傻乎乎的去帮族人打斗是对的,打行的命不值钱呀。”
管平波大笑:“行,将来我做媒,许你个姜戎的男人。”
“还行吧,窦家不是吝啬人家。只要婶婶别醋我,我跟着婶婶服侍叔叔也行,待我大些,婶婶替我寻小我家嫁了也行。”雪雁笑道,“婶婶你同我好,我才同你说实话,你八字端的不错啦。窦家最是风雅,待世人都好。你要换小我家做妾,不定遭多大罪呢。朝打暮骂的不希奇,打死的都有。说是律法不准伤性命,真有事了谁管?便是有娘家的要告,不过打发几两银子。论起来,本日来的打行,当场打死的不算,这等抓到了的都要送官。可我们家向来自行杀了,这巴州城里交来回回的官员百姓,谁又说个不字?世人还夸我们嗲嗲有手腕呢!”说毕,又笑嘻嘻的道,“婶婶果然不醋我,我是不想出去的。婶婶果然醋我,看在我们好一场的份上,别卖了我就成。”
雪雁点头道:“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承平。可既是堂哥,怎还带头来欺负你?”
管平波奇道:“你怎地晓得?”
管平波笑道:“张和泰兄弟就挺不错,一招一式皆有法度,应当是端庄跟过师父的。”
窦家种的莲子种类甚好,甜美香脆。雪雁拿着一方素帕,汇集着管平波挑出来的莲心。莲心很苦,却可做茶,小丫头们弄上一包,或可相互赠送做情面,或可卖到外头开茶铺子的族人家,淘换两个铜板的零花。
管平波道:“胡人当然有都雅的也有丢脸的,就同我们一样,”说着捏了雪雁一把,笑道,“似我们雪雁的,就叫都雅。”
雪雁一脸崩溃的看着管平波,你这类设法才是真傻,真的!不免语重心长的道:“好婶婶,你听我一句劝,伉俪一起睡觉,乃人之大伦。也没有血流成河那样可骇,另有不出血的呢。头几次是有点痛,但不会有你打斗那般痛。你信我。”
管平波完整反应过来,这些丫头,仅仅是玩物。就好似一个蹴鞠,哥哥玩了,弟弟天然也能玩。蹴鞠踢来踢去,底子就不触及人伦。这就是当代女人的运气,管平波苦笑:“那你感觉跟着我好么?”
雪雁笑道:“我们又不住西边,上哪跑出姜戎人来。都雅欠都雅,各有各的说法。就比方我之前说的胡姬,也有说都雅的,也有说丢脸的。倒是杂胡,就是胡人同我们中原人生的孩子,倒多数说都雅。”
管平波:“……”你妹啊!真睡了啊!?
管平波调戏道:“不脱手,莫非动嘴?你更说我不端庄了。”
管平波:“……”本来当代“不动花花肠子”是这个意义……
雪雁点头:“我算甚么东西,那里敢醋旁人?也有想不开的丫头,可她们越是如许,主家越嫌她们笨,就越得不了好活计。你看珊瑚贝壳何曾醋过你?胡婶婶倒是醋的满院子都晓得,可她是端庄八百的妾,原也能醋。你和婶婶都似气度广的,看着更希奇些。你是不晓得,当年大伯想纳妾,大伯娘恼的把大伯打的差点下不来床。大伯只好死了心,一时有火了,或是外头找花娘,或是找丫头们,再不敢动花花肠子了。”
雪雁噗嗤笑道:“婶婶没去抢他的?”
“嗳?”
雪雁点头道:“我也不知。都是听他们外头人传的,我晓得的都奉告婶婶了。另有一句,就是姜戎的男人也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