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笑道:“洗衣裳不提,洗被子如何?”
雪雁道:“依我说, 何必那般费事。你手头不是有钱么?往那处喊一声,只消管了饭,哪个敢不来?嗲嗲奶奶和婶婶又都疼你,现在你在家里, 竟是个蜜斯普通。他们巴不得把孩子往你跟前送呢。若真能习了技艺,将来出船或是跟着嗲嗲, 家里再不愁吃穿了。”
管平波挥动手中的纸道:“妈妈,你此回得给我寻几个可靠的匠人,我要做个洗衣机,将来家下人并族里的孤寡们都不消大寒天里浸在水里洗衣服,你说积善不积善?”
管平波应了一声,又往正院奔去。肖金桃与张明蕙在商讨年下世人的衣裳,见管平波一阵风似的来,没好气的道:“才安生了两日,你又疯上了!”哎哟喂,真是太生龙活虎了,看着可招人疼,如何就不是我闺女!唔,儿媳妇更好,儿媳妇在跟前一辈子,比闺女嫁出去的强。
管平波心道:迟早姐姐弄出产业化烧炭,让你晓得甚么叫可劲儿烧,不差钱!
大夏季里洗被子,乃最虐的家务之一。方才说话的老太太一溜烟的跑回家中抱了四五条床单来,扔进了管平波说的“内筒”里。只见管平波操纵着把手,几个行动,把内筒安设进了外筒中,又跑到洗衣机前略略调剂,将竹管的水往桶内引。世人皆屏息凝神的看着,待到水满,管平波拿起早筹办好的皂角水倒入滚筒中。再把水里的转页放开,转页动员齿轮,洗衣机便缓慢的转起来。
管平波点头应了,又遵循肖金桃的唆使去找族中一个叫窦良才的人,说他好一手木工活计,最妙是就在岛上,非常便利。
雪雁道:“想体例出去做活挣吃的,要么就选到家里来做活。如何了?”
嫂子被问的哑口无言,窦向东那一房现在是族长,又有的是钱。他家的媳妇便是弄个玩意耍,谁能说甚么?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我做一个大大的洗衣机, 叫你们都从洗衣裳的活计里脱出来, 还能接了别人的衣服洗, 赚些糊口银钱,来换他们的孩子给我做门徒耍,你说他们干不干?”
管平波也不放心窦良才的技术,利落的承诺了。至此,她每日夙起和下午都来瞧一瞧,趁便尝尝各种零件的矫捷度。主布局是木质,然连接布局还得金属,又跑铁铺,又要铁铺与木工共同,直折腾了十来天,才把东西做好。
管平波想了想道:“我在家不好玩, 谭元洲他们年纪太大了, 老经验我。我想收几个门徒, 教他们习武!
组装好当日,管平波忙忙喊了人,往水边架设。君山岛有湖,窦家挖了个沟渠引水入宅院。恰好操纵沟渠,略微加工一下,做出了个有落差的小瀑布。如此便可用水利冲刷转页,动员离心机扭转。而水车则架设在瀑布的上游,接一条竹管,好往“洗衣机”里注水。水灌好了,只消把竹管挪开,将水倒回沟渠便可。
张明蕙见婆婆嘴上骂着,脸上的皱纹都伸展的似朵花,心道:真邪了门了!这疯丫头如何就能对了婆婆的眼?练竹竟也浑不在乎,平素里瞧着不像个有气的死人啊!任凭小老婆在婆婆跟前争宠,就当真容的下?特别是这货还敢养个勾着老倌寻欢的丫头,练竹你菩萨转世的吧?娘家没死绝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嫂子有些嫌弃的道:“哎哟,洗个衣裳这般动静。”
但是窦良才手工虽好,却不识字,图纸上标注的密密麻麻的申明半点看不懂。管平波只得一一解释。管平波本身略微会点木工,但讲事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直接上各色机床的工科生,纯手工便是会,比专业的人还是不如。做个小物件儿还行,做大件,旁的非论,速率就跟不上。本是为处理夏季里洗衣题目,拖到年下可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