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与贝壳吃紧退下。珊瑚内心悄悄道:那管平波看着大大咧咧,跑起来竟是缓慢,再没有比她聪明的了。
练竹还待说,珊瑚道:“罢了罢了,她都已跑出院子,你再说她也听不见。”
管平波端了一碗红枣莲子汤走过来道:“姐姐休提沮丧话。我家那头,有个地主的儿子,娶了另一个地主的女儿,左也怀不上,右也怀不上,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吃下去的补品都有一缸子。等了好些年,夫家忍不住要纳妾。娘家不干了,喊了百十个兄弟要跟夫家打斗。次后约好说,此妇的三十岁还不生,就纳妾。到了那妇人三十岁时,夫家都问媒婆相看了,哪知那妇人就当年,年月朔个年末一个。”
珊瑚抚掌大笑:“婶婶你但是没瞧见,管婶婶一脚就把窦汉达老婆的脚给踩断了,听到那声响,我内心直呼利落!”
一屋子人都笑了,珊瑚笑着摆手道:“天下做小老婆的,也没有你这般傻的!”
窦宏朗忙出了管平波的屋子,才到院中,就见练奶奶带着儿媳,抹着眼泪进了门。窦宏朗赶上前见礼问好。
练奶奶被逗的直乐,笑骂了练竹一句:“你给老倌讨小,也不寻个大些的,这么一团孩子气,你当闺女养呢!”
窦宏朗不耐烦与哭哭啼啼的娘们说话,对贝壳道:“平波呢?叫她来待客。”又对练奶奶道,“岳母稍坐,我去外头看看,别叫哥哥兄弟们吃了亏。”
管平波笑道:“家父熟谙几个字,算不得读书人。”
窦宏朗莫名得了个能听懂外事的老婆,表情非常不错,利落的承诺了。因而又道,“老迈两口儿都蔫坏, 你细心着别着了他们的道。老三心眼多, 但三弟妹还好,你同她一处耍没甚么。在家里,跟着妈妈走,出去外头,就得记着我们兄弟三个是一家子。”
贝壳也道:“就没见过这么野的,雪雁算慎重的,竟是半点都管不住。婶婶,我去荷花池边看着点,省的她端的掉下去,这天落了水,感冒了可不是玩的。”
窦宏朗整小我都不好了, 他如何就托生在了恶妻满地的苍梧郡!?有这么跟夫主说话的么?还是一小老婆!想起族中各路被老婆暴打的兄弟们, 窦宏朗只感觉他得先去警告一下胡三娘, 省的扳连他一块儿被揍。还好练竹是个和蔼人,阿弥陀佛。
练大嫂也笑:“十五岁是小了点,得再大两三岁才懂事呢。莫不是现在就圆房了?”
管平波笑道:“我们家的雅妹子满月的时候,莫不是没有红鸡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