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洗衣裳须得时候,好轻易等了小半个时候,管平波才道好了。把内筒吊出来后,就道:“也能够再放出来漂洗,只我们本就在水边,再几次吊入吊出更费事,还不如就在渠里冲刷洁净得了。”
世人呆呆的看着,有一四周跑动的族人轻笑一声,道:“与水磨坊,水力榨油坊异曲同工。难为小嫂子想获得。”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我做一个大大的洗衣机,叫你们都从洗衣裳的活计里脱出来, 还能接了别人的衣服洗, 赚些糊口银钱, 来换他们的孩子给我做门徒耍, 你说他们干不干?”
管平波心道:迟早姐姐弄出产业化烧炭,让你晓得甚么叫可劲儿烧,不差钱!
管平波道:“天然比不到手洗,却总比寒冬腊月熟行洗挨冻强。便是洗不洁净,先用此物过一水,再返工,也要省些工夫。”又指着洗衣机边的架子道,“嫂嫂你看,阿谁架子上装着滑轮,衣裳洗完了,带着水,非常沉重。用阿谁滑轮组合,把内筒吊出来,搁在地上,就便利了。”
张明蕙问了句:“你估摸着要多少银子?”
窦良才是个四十几岁的精干男人,以木工为生。窦向东乃是他的主顾,他娘子常常往肖金桃处存候问好,肖金桃便肯照顾他的买卖,把管平波指到这儿来了。
管平波也不放心窦良才的技术,利落的承诺了。至此,她每日夙起和下午都来瞧一瞧,趁便尝尝各种零件的矫捷度。主布局是木质,然连接布局还得金属,又跑铁铺,又要铁铺与木工共同,直折腾了十来天,才把东西做好。
窦良才从未做过此物,只得道:“我且尝尝,做错了小弟妹莫怪。做不好不收钱,只烦你日日来看一看,我好改。”
张明蕙见婆婆嘴上骂着,脸上的皱纹都伸展的似朵花,心道:真邪了门了!这疯丫头如何就能对了婆婆的眼?练竹竟也浑不在乎,平素里瞧着不像个有气的死人啊!任凭小老婆在婆婆跟前争宠,就当真容的下?特别是这货还敢养个勾着老倌寻欢的丫头,练竹你菩萨转世的吧?娘家没死绝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雪雁道:“有啊,如何没有。”
不过半下午,水利驱动的离心机已设想结束。管平波抓着工致如印刷本的图纸,先跑到练竹屋里道:“姐姐,我做了好耍的,要去同妈妈商讨,你去不去?”
组装好当日,管平波忙忙喊了人,往水边架设。君山岛有湖,窦家挖了个沟渠引水入宅院。恰好操纵沟渠,略微加工一下,做出了个有落差的小瀑布。如此便可用水利冲刷转页,动员离心机扭转。而水车则架设在瀑布的上游,接一条竹管,好往“洗衣机”里注水。水灌好了,只消把竹管挪开,将水倒回沟渠便可。
床单的仆人忙喊了儿媳,拉开床单细心瞧:“是没有手洗洁净,不过给我们家是够使了。”
管平波点头应了,又遵循肖金桃的唆使去找族中一个叫窦良才的人,说他好一手木工活计,最妙是就在岛上,非常便利。
雪雁道:“依我说,何必那般费事。你手头不是有钱么?往那处喊一声, 只消管了饭, 哪个敢不来?嗲嗲奶奶和婶婶又都疼你, 现在你在家里, 竟是个蜜斯普通。他们巴不得把孩子往你跟前送呢。若真能习了技艺,将来出船或是跟着嗲嗲,家里再不愁吃穿了。”
雪雁轻笑两声:“你调皮也比别个精美些。你还是快画图,做出来好省炭火的。”
此回又做出个动静来,年下族里来往说话,显白的事又添了一桩。倘或能再叫太太们说声好,那几个老仇家家里闻声,能噎的他们年夜饭都吃不香,欢畅!因而一叠声的喝采,又道:“既是为孤寡们,就别跟你姐姐要银子。你找匠人的时候,尽管叫他们往我这里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