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练竹问:“mm读过甚么书?”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连生个金疙瘩这类事都有人抢了先,不占嫡、不占先、不占娇媚、不占顺服,后院之于她美满是条死路。管平波略微有点头痛,学太高数的她,对于算账很轻易。但没有学过财务的她,想做出一套完整的财务体系很难。只是会算账的话,可替代性太强,吃过饱饭的她,哪怕只要一顿,便再也不想回到饥肠辘辘的糊口了。
管平波见正主走了, 便到练竹跟前,恭敬的把练竹扶至坐位上。管平波不爱看小说, 但拜后代信息爆炸所赐,关于妻妾之争还是听过很多版本的。再则,不提练竹对她有恩, 单从功利论,她孤身一人到此,天然得寻个背景。乡间闭塞, 她只听过有这么个大富窦家,其他的皆是两眼一争光, 看着练竹不似刁钻的,先打好干系再说。
练竹悄悄吁口气,她妈竟不是来照顾的,而是来添堵的。现在耳根子终究平静,尽管歪在罗汉床上入迷。哪知张明蕙与贺兰槐把练奶奶送削发门后,又连袂来瞧她,只得起来待客。
管平波忙伸谢。她那不要脸的伯父,休说嫁奁,也不知是怕她逃窜还是舍不得米粮,拿了二十两银子的卖身钱,稀粥都不给她喝两碗。只饿的她头昏目炫,幸而进门的时候,练竹记得叮咛珊瑚给她吃了一顿饱饭,才在有伤害的时候,从厨下摸了把菜刀跟着人混进了上房。一夜惊魂,她都不敢想若没有晚间那顿饱饭,会是甚么了局。练竹真算得上她的拯救仇人了。
屋内练竹歇息,两个丫头都拿着绣绷做针线。外头脚步不断,想是在措置昨夜的善后事件。管平波正嫌无聊,练竹俄然收回一身尖叫,从恶梦中直接惊醒。管平波忙坐到床沿,轻拍着练竹的胳膊,似哄孩儿普通道:“无事了,都畴昔了,姐姐莫慌,我在呢。”
练竹道:“亲家母来了,我竟不知,太失礼了。”
管平波是果断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信奉者。等厨房送了饭来,见练竹已睡沉了,风卷残云的把两小我的份例扫的精光。珊瑚一脸佩服:“还要来一份么?”
经此一变, 女眷吃惊非同小可。肖金桃平常就很崩的住, 故深得丈夫信赖。批示着几个壮硕胆小的媳妇子照看儿媳们。又叫人抱起三房的孩子送回家去。幸亏昨日赏花闹的晚, 孩子们都困狠了, 除了窦怀望被惊醒以外,其他三个小的都睡的苦涩,少了一遭罪。
练竹笑道:“那里那样讲究,又不是官家太太。”身上实在有些倦怠,遂接管了管平波的美意。也不等早餐,躺在床上就睡了。
管平波心道:工程力学、机器根本、缉毒提要等等等等,嘴上却老诚恳实的答复:“只上了蒙学,算数倒学的更好些。”
账目是一个家属首要的资本,后代的公司财务做到CEO的都不在少数,可见账目之重。管平波才嫁出去第一天,故,不管是窦向东还是练竹,提及账目皆只是客气。要获得窦家的信赖,任重道远。看一眼练竹的愁苦,再想想她夫婿窦宏朗的陋劣,在后院争宠的日子是决计没兴趣过的。她得另劈出一条道儿来。管平波在内心策画着,如果是做账房的话,儿媳妇的身份倒是很占便宜。账房再熟,也是外人。从账房走起,是条不错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