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怪叫一声,一阵风的跑出去了。
雪雁眼睛一亮:“好婶婶!你是不是有体例?”
管平波:“……”额……说漏嘴了!
管平波不觉得意:“做甚么不是委曲,总比你做丫头强吧?当日我在家,手脚也没一日好的。你听我的,炭盆点起来,上面坐一盆水。待水烧热了,你用热水洗衣裳,又洁净又不冷。待你洗到一半,第二盆水也热了,往盆里兑上。一边洗一边烧水,没三日你冻疮就好了。”
珊瑚啐了一口,笑道:“五两银子够打头面金饰的?铺子里喊一声银子不敷使,还不得婶婶填上。狐狸婶婶正赚你银子,你还做梦呢!”
管平波道:“我家就没烧过炭,夏季里烧柴剩下的火籽攒着,到夏季夜里烧一点御寒,也只舍得在最冷的时候用。提起这个,我又想起我那榆木脑袋的亲爹。小时候他带着我睡,两小我凑一处还算和缓。到我十二岁上,他死活说我大了,要分床睡。我家又没棉被,被子里满是麻絮,冷的我直颤抖。他更不好受,被子给了我,本身穿戴旧棉袄,裹了两床夏被便睡了。待他没了后,我常想着,到底是本来太苦,做下的病,才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
管平波嗤笑:“我若当家,还用你如许搬个盆洗衣裳的笨体例?”
各屋里都点起了炭盆,此时贴身服侍的好便表现出来了,跟着主家在屋里服侍,比在外头挨冻的强。但是下人毕竟是服侍人的,雪雁在寒天里洗衣裳,手便生了冻疮,得空了就拿火烤热萝卜烫上一烫,权当医治,究竟结果如何,又没个定论,只说比不烫强些。哪知本年特别的冷,先前还只是肿,次后竟垂垂腐败。管平波手头尚算余裕,从速令人买了些柴炭来家,令雪雁在堂屋里点着火盆洗衣裳。
雪雁道:“好婶婶,你如有体例,赏我吧。我妈在浆洗处,年年冻的骨头发颤,已是病了一场。我mm还小,若她有个不好,我mm可如何办?”
管平波道:“你又晓得我有了。”
此时管平波把钱送来,练竹内心想要,却还是笑着推拒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缝纫机都是你的功绩,我怎能白占了一分子?”
管平波笑道:“一斤炭才五个铜板,我一月的月钱能买二百斤呢。”
雪雁那里肯,反说管平波:“你真是个不当家花花的,明白日里点那么大炭火,一日得费多少炭去。一冬三个月,我看你有多少月钱。”
管平波摆手道:“他是读书人,饿死都不让我做妾的。我的模样在乡间算个尖尖,刘家地主看上我,他一口就回了。不为了此事,也不跟我奶奶结那么大仇。”
此话说的标致,练竹走来捏着管平波的脸道:“快把银子拿出来我瞧瞧,到底有多少,招的你说这么一大车好话。”
管平波拿了戥子称了重, 一丝不苟的分出了二两, 用手帕包了, 往正屋去。练竹白日里闲来无事, 不是看书, 便是抄经供于佛前,以期佛主保佑她有身生子。见管平波进门, 练竹放动手中的书卷道:“本日奇了, 你没去外头野呐?”
管平波笑道:“不瞒姐姐说,我乃独生女儿,从小便盼着有个姐姐疼我。我们相处的日子虽短,我却一向拿姐姐当亲姐姐看。既是姐妹,又何必分相互?姐姐若非常过意不去,全当替我收着,今后我短了钱,再来问姐姐讨。姐姐一向疼我,我是晓得的。便是没有这分子,我短了甚么,姐姐从没吝啬过。我这么大小我了,又懒得管那些衣裳金饰,今后少不得姐姐筹划。你先别不要,我还怕你将来一算账,哎哟,亏蚀了,再不睬我了呢。”
管平波叹了口气,洗衣机神马的,真是一点经济代价都没有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