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奶奶巴不得人都走了,她们母女姑嫂好说私房,一叠声的应了:“都去玩吧,你们婶婶有我呢。”
明目张胆的教唆,管平波更肯定张明蕙与练竹不对盘了。正欲说几句话辩白,窦元福却不耐烦的道:“你们娘们的闲话比及妈妈房里再说,立在路上算甚么?”
练奶奶心中尽是酸楚,练竹没孩子,在夫家就始终站不稳。她都不稳,练家又如何安身?况她本身怀了孕不晓得,夫家嘴上不说,内心不知如何抱怨呢。想到此处,又悲伤的落下泪来。
练奶奶虽不欢畅半子纳妾,但也不幸亏窦家逞能,只好拿些没要紧的话问问。管平波也就随口答一些诸如几岁了、家是那里的之类的闲话。待到练竹醒了,见了亲娘亲嫂子,少不得哭上一场,又少不得被亲娘劝住。练奶奶拿了窦宏朗的话来欣喜,练竹却点头道:“反正这一个月他是不能守着我的,今后……今后谁晓得呢?之前没伤身子,都十几年的怀不上。现在遭了重创,还不定有没有将来。”说着又哭了。
管平波人已跑出门外,隔着窗子道:“不怕,我水性好着呢。”
练大嫂笑道:“娘子只怕听岔了,生了女儿怎会有红鸡蛋?”
练大嫂也笑:“十五岁是小了点,得再大两三岁才懂事呢。莫不是现在就圆房了?”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我可不是妒忌, 她不惹我, 我也不睬她。但她要惹我么……巴州泼妇,乃至全部苍梧郡的堂客, 哪个又是省油的灯。反正女人家的事,老倌别偏帮就行。”
练竹没好气的道:“你尽管打斗,到时没儿子,我看你哭不哭。”
练奶奶早听闻窦宏朗又纳了一房小妾,只家里事多,一时没顾得上来看。此时见了生人,又见她来出来待客,就晓得是新来的管氏了。高低打量了一番,假笑道:“听着娘子说话,似有些来源。家里但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