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要测验了，”明安图看看他，“不要乱讲，嗯，你另有甚么根据？”肃文的天文历法是走在咸安宫前线的，且与他一样，都任蒙养斋行走，这明安图对他很正视。
诚郡王住毓庆宫，伴读就是伴皇子读书，虽只是虚衔，但也是读书人求之不得的光荣，只见那毓秀也是微微含笑，肃文忙见礼谢恩。
“皇上，人间万物万法皆有规律可言，皆有表象，《平寇记略》中讲道，‘地动必有前兆，泥滓上浮是为地动之兆’，震前有‘六端’，也讲到井水、池水、云彩、气温等窜改，微臣以为，肃文所说有理。”
“九州活力恃风雷，万马齐鸣六合开。我愿天公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开口。”济尔舒训道，“皇上训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骑着马，街上不时飘过浅红色的雾气，味道奇特，颇象宿世北都城的雾霾，闻着这有些熟谙而又陌生的味道，肃文有些感慨，非论宿世后代，雾是故里浓，霾是北京纯啊！
但，假如确切能瞻望出来，那证明天文象法算学就应大力推行，现在朝堂上对推行算术历法的争辩可谓是愈演愈烈，这瞻望出地动，那可真给推行新式教诲增减轻重的筹马了！
“教习，你看。”两人边往宫里走，肃文边指了指东方一条一条的云彩，“这是排骨云，会不会产生地动呢？”
明安图看看他，“有的。”
“对，皇上讲得对。”肃文大声道，一出辩才觉着有误，这不是咸安宫，而是皇上起居的清溪书屋。
“咕噜咕噜，”好似水中冒泡，这声音确切是从井里传出来，肃文内心一凛，走到井边，耳中只听到声音，却看不见黑黢黢的井底。
畅春园，清溪书屋。
想起这不知甚么时候就要产生的地动，再想想推动鼎新的艰巨，端王四周收集算术天文历法人才，他蓦地想起一首诗来，他看看别的门生，有的昂首静思，有的紧皱眉头，他提笔凝神，安闲写起来。
“这以往北都城的气候也这么炎热吗？”
季考，起先安排在顺天府贡院，后改成太和殿前。
明天不是成文运当值，好不轻易找到成文运，成文运一听惹事体大，即便心存思疑，也不能不向上陈述，何况他也领教过肃文的不平常，只是略微问了几句，见肃文说得笃切，两人独自来到端亲王府，端亲王听后，也作不了主，竟带着他三人直奔畅春园。
殿陛之上，只见四位议政王兼上书房大臣，四位上书房大臣，并咸安宫协理大臣魏瑛及成文运一干教习，外务府总管明善，礼部满尚书贵祥，礼部汉尚书司马白衫，钦天监监正齐元燮，翰林院掌院学士庄士敏，国子监学正王延年也都寂然站立。
“果然如此？”明安图当真地看看他，“如有地动，皇上又要下罪己诏了，开学前，咸安宫失火，皇高低过罪己诏，倘是一年持续两下罪己诏，那……”
插门进院，赛虎更是汪汪叫个不断，烦燥地在院里乱窜。
各位王爷、上书房大臣相互谦逊，却与众门生一道，只在殿陛下进餐。
外务府人等人早已在广场四周候着，见门生交卷，顿时抬上热气腾腾的早餐来。
“地动？”阿玛看看额娘，笑了，“有啊，咱先说近的，宣光十年，山东郯城产生过地动，再往前，宣光八年，山西临汾产生过地动，宣光六年，宁夏中卫，宣光二年，河北沙城……”
春日，寅时，深蓝色的天空一望无边，一轮新月长挂中天。
宏奕不动声色地看看他，这真是个老琉璃蛋――八面光！
肃文扭头瞧瞧，只要西边本身屋里还点着蜡烛，阿玛与哥嫂已全睡了，他回屋抽出宝刀，一把拉开了院门，月光下，却见街面沉寂无声，人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