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棋盘之上,两条长龙相互绞杀、你死我活之际,荫堂一子却往对方心脏一点,好像黑虎掏心。
“慢,”肃文大呼一声,他一把抛掉手中的钢刀,揣摩一番,动了动几个滑轮的位置,“起!”
“王爷,部属有要事禀报。”二人正在倾慕扳谈之际,门外响起了禀告声。
张凤藻笑道,“王爷请。”他一挥手,那荫堂也不谦让,撩袍角率先跪了下来。
“王爷?”肃文叨教道。
“快,将近撞到狮子上了。”康亲王杰书笑道,他看看稳如泰山的荫堂,荫堂也正在看着他,杰书脸一红,坐了下来。
“嗯,有体例!”
端亲王却有些踌躇,但箭已在弦上,且无他法,不得不发,他一挥手,鼓乐顿时停了下来。
“哎,不动,不动!”那齐勒泰一指纹丝不动的练车,笑着喊道。
那鄂伦察虽脸孔严厉,但总把肃文的名字记着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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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堂笑着看看一脸落寞的礼亲王济尔舒,“张中堂,我们接旨吧。”
“呵呵,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恐怕会脱手的,这新学,我看,一招不慎,恐怕难出咸安宫也未可知。”汪辉祖笑道。
“王爷说的是,”那汪辉祖也是推棋而起,“这两条长龙,呵呵,一方竟象是端亲王,一方竟象是礼亲王,却都选咸安宫作为活眼,不过,一方想借新学之力推行别的新政,一方却想借咸安宫再谋大位。”
汪辉祖问道,“他是如何去的?”
诚郡王毓秀笑笑,也跟着走过来,竟但眼睛不离火线。
“不过,他们相互绞杀之际,王爷却以一子制胜,咸安宫花落谁家,还未可知,高超,高超!”
却见那粗大的绳索拉得笔挺,练车渐渐驶上了卢沟桥的桥面。
那些兵弁相互看看,各自发一声喊,那练车竟稳稳地启动了。
荫堂悄悄把棋子投入棋盘,浅笑着看着汪辉祖,汪辉祖看他眼中有异,顺着目光,一看棋盘,顿时抚掌笑道,“王爷高超,高超!”
“先生的意义是……?”荫堂知他必有所指。
端亲王宏奕也往这边看了看,他径直走过来,笑着与荫堂提及话来,再也不看那练车。
“噢?”荫堂也拈棋在手,烛火下,却直盯着汪辉祖,一眼不眨。
“懋勤殿?”那汪辉祖手拈棋子却不落下。
“先生的长龙虽好,但包抄圈薄味,反倒给人可趁之机。”荫堂推棋而起。
人群中,福庆也呈现了,“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子。”看着肃文钢刀挥动、批示若定的背影,他欣喜若狂地喊道,但是没有人看他,统统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练车上。
“呵呵,阳关有道他不走,黑夜当中,后门,那是一个堂堂王爷就走的处所吗?”荫堂也笑了,“不过,那济尔舒也算世之豪杰,长龙在天,又有张凤藻这凤互助,看他能布出多大的雨来!”
“我儿子哎!”福庆却不再看那练车,他转过甚去,老泪纵横。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忧思在心头。
“一顶二人抬小轿从后门抬出来的。”中年人诚恳答道。
“那宏奕倒是长进了,再不是之前跟我学射箭骑马的老六了。”荫堂竟是有些感慨,“不过,他到底是年青,长龙易成,薄味难破,要想推行新学,新政,还得花大工夫!”
只见他拿着刀,在桥面上不竭发号着号令,世人的目光不由都堆积在他的身上。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咸安宫官门生乃各旗旗学及各省官学之榜样,办理恰当,调剂有法,众门生出类拔萃,汲汲进取,大家共睹……今咸安宫官学即设算术天文历法等课目,则各旗、各省书院皆当设此课目,……另加人体解剖学、物理学、机器学、地理测绘学以及制炮术等课目,务要循序渐进,一气呵成,……统统章程功课,皆当遵依此次所定,务使头绪灌输,纲举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