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分红三份,我们三家一人一份!”说完,他把银票一抓,回身扬长而去,惹得一帮等着解馋的半大小子在前面冲他直耍鬼脸。
看着桌上的一大堆吃食,世人都有些愣,还是大嫂突破了沉默,“老二,你这一会儿就找到银子了?”
“你如何会有宫里的东西,是墨裕给你的吗?”阿玛捋捋胡子。
“没没,二爷,那是气话,再说,不是我说的,是天泰轩的大个刘,是他说的!”伴计谨慎翼翼陪着笑容。
“老二,这银票从哪来的?”阿玛却严厉起来,平常,肃文最多往回拿几两银子,都跟那班翅膀胡吃海赛了,这一次,他是悄悄心惊,“这违法的不做,有毒的不吃,天子脚下,帝辇当中,可作不来如许的事情!”他越说脸上越是忧愁。
“二哥,我们先上哪?”一听还债,胡进宝镇静地问道。
一个小伴计醉醺醺地走出来,“二爷?”他俄然看到了肃文身后的多隆阿与胡进宝,“你们,你们要干甚么?”他吓得酒一下醒了,惹了这帮混星子,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摆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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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废话少说,把我们三家的欠账给结了。”肃文啪地一声,把银票拍到了柜上,“年三十到人家家里讨账,这不是膈应人吗?”
“来,吃蜜饯。”他顺手从胡进宝手里拿过杂拌,胡进宝与多隆阿识相地把东西放在桌上,捡了几样,多隆阿又掂掂肘子,肃文一挥手,两人撒丫子跑了,转眼无影无踪。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火花一闪,旋即又避开了。
“呵呵。”肃文笑而不答。
“一千两?”
“红小豆?”岳老爷拿起药方,一时沉吟不语。
“三妞,过来吃杂拌。”刚进门,肃文就喊了一嗓子。
“多三爷,您有银子吗?对不起,今晚概不赊欠。”摊主小刘笑着说道,手里却涓滴不断,今晚的买卖太好,他并不愁主顾。
但是多隆阿跟胡进宝却没有他设想中那样镇静,“掌柜的就免了,高头大马,这个能够有!”
多隆阿哈出一口白气,“二哥,幸亏有您,这下结了,打我出世,头一次过年不欠账!”
“银子,另有。”肃文又从靴页子里抽出几张银票,每人递给他们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剩下的他揣到了袖里。
“八千两?”多隆阿咬动手指,痴痴地看着肃文。
等肃文挨家挨铺把账给平了,多隆阿与胡进宝手里却提满了东西,那年初,还账人家还要感激你!三小我固然累,但都非常镇静。
“走,还债去!”肃文雄赳赳气昂昂,连赛虎的头都镇静得左摇右晃。
“你们放心,这是我卖药方得来的,”肃文少不得编了个谎,“这是宫廷里的秘方,我卖给了德仁堂。”
“放心吃你的吧!”这是肃安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明显也沉浸在这一堆吃食当中。
“你不是说有法臊我吗?我现在就让你臊!”肃文话一出口,本身也吓了一跳,这作派这语气,不是混星子还真说不出来。
肃文一愣,他顿时明白,旗人的心机与后代并不一样,吃好玩好才是人生抱负,每月都有赋税,他们并不为生存忧愁,即便象如许赊欠,在他们心中,也顶多是欠日子不欠钱,下个月铁杆庄稼发下来,顿时便能够还上。
“这第四味药是赤小豆,炼蜜为丸,如桐子大小便可。”肃文收敛笑容,端庄说道。
肃文笑着渐渐伸出一个手指头。
他实在就躲在门后,“二爷,二爷哎,这如何话说的,佐领家是我们的老主顾,谁让你去的?”他装腔作势地训上了,见伴计一脸勉强,又忙道,“快,给二爷沏杯茶去,算算到底有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