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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顿时明白,这是对肃文的另一种嘉奖,檄文一出,立马名扬天下,这是文人词臣梦寐平生的寻求,但,此时,却落在了咸安宫这个官门生的头上!
“肃文跟从张凤鸣催促火器营,这个时候,应是把炮架在礼亲王府前了吧!”宏奕笑道。
荫堂提起小时的事情是想摆脱济尔舒只见他一人的怀疑,宏奕虽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落脚点却夸大不宜一人进府,但话里话外,到处都是敬让荫堂,为他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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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藻还要禁止,宏奕却晓得荫堂这说一不二的脾气本性,“那您带多少人出来?”
他神情一缓,放下笔来,端量一番,递给郑亲王荫堂。
众上书房大臣都是宦海熟行,宣光的话岂会听不出内里的意义,但事关二百多条性命,却都是沉默不言,宣光一时也觉着甚是毒手,这二百多人当中,想要谋逆造反、参与背叛的能有几人?但这些人已死,倒是不好鉴别。
“甚么?皇上命我草拟檄文?”肃文看着骑马而至的郑亲王荫堂、端亲王宏奕与上书房首辅大臣张凤藻
荫堂却仿似甚么都没看到,径直朝济尔舒的议事厅走去。
“这本是翰林院的差使,”荫堂看看宏奕与和张凤藻笑道,“这是皇上对你的信赖,此篇檄文一出,你顿时又要名扬天下了。”
“臣等遵旨!”张凤藻、周祖培等人承诺道。
“不,是咸安宫教习张凤鸣临机措置。”宏奕答道。
“为奉天讨逆,檄布四方,若曰:……”
“何愧之有,再钞缮一份,送与皇上,这份,”宏奕看看荫堂与张凤藻,“肃文,就用箭,射给济尔舒!”
“缉捕济尔舒是迟早的事,但这缮后却不轻易,正黄旗如何措置?”宣光帝看看张凤藻,“一夜苦战,民气惶惑,上书房以朕的名义出个安民布告,此是一件事,第二件事,既然已兵围济尔舒府,那就再作一篇讨逆檄文,”他看看众大臣,“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要把济尔舒的罪孽诏告天下,催促正黄旗尽早认罪伏法,免却百姓兵乱之苦!”
“肃文?你就是阿谁官门生?”济尔舒高低打量一番,俄然仰天大笑,“诱审济尔乐,斩杀德尔格勒,炮轰我正黄旗将士的就是你了,我说嘛,翰林院那帮酸腐的儒生作不出如许的大文章!”
“这倒是小我物,就是西征时孤军冒进被削职的阿谁游击?”宣光看看宏奕。
礼亲王府外,哈保率各营将士早把府邸围得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肃文也不谦让,放开宣纸,放上镇纸,提笔挥洒起来。
张凤藻却未几言,只是看他一眼,转而与哈保提及话来。
肃文忙自谦道,“王爷、首辅过奖了,门生忸捏!”
“老二,作檄文何必皇上?肃文,”荫堂道,“就是我旗下这个年青人所做。”
他的声音俄然低了下来,“对济尔舒,唉,……辅臣,你也去吧,你们相机行事吧!”
他拄刀端坐在椅上,却仍如病虎普通,气势自雄。面前的桌上放着的,恰是肃文亲拟的《讨济尔舒檄文》。
红衣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已对准王府,四周密密麻麻的枪声不竭响起,箭,有如疾雨普通落入,只听得“梆梆梆”钉入屋子的声音,间或传来汉后代人一阵阵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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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奕却接过来,往张凤藻跟前一递,两人同时细细看起来,他边看边长叹道,“化笔作刀,字字利刃,诛口诛心!”
宏奕笑道,“您的骑射与兵法在大金朝当属第一,”看那荫堂笑着摆手,他又道,“这八旗中哪个旗的王公贝勒没有跟您请教过,不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看,您还是不要等闲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