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了吐舌头,被他当场拉起,两人往戏台下走。
入梦不能带任何法器,以免梦中人发觉到不对,粉碎梦境,将我强迫摈除出来。
我反应过来,仓猝转头,就见身边的季爻乾,不知何时垂下了脑袋,喉咙里收回“咯咯”的闷响,手上用力,一把将我的手腕捏得生疼。
季爻乾给了我一记爆栗,笑骂道:“就你这点忍耐力,人家鸡血都没弄来呢,你自个儿先缴械了,还要鸡血有个屁用?咱去找他们。”
墨攻精要中,有一类移魂入梦的法咒。这类法咒有些近似道家的祝由移魂术,格外凶恶。因为移魂入梦,梦中的统统都充满未知的伤害和引诱,真假难辨,如果入梦者深陷此中,很能够永久都回不来,成为没有灵魂的活死人。
我摇了点头,感觉本身还真是没用,要不是事出有因,能够师父当初都不会收我为徒。每次接下差事,最后都不是凭本身的本领处理题目,而是总有高人互助。
“这是梦,这是梦,我出去了……”我几次提示本身,却压根不敢正眼瞧那庙门。
情急之下,我大喝一声,拿出竹签,往手指头上用力扎去。
走了两步,我发觉不对,问他道:“如何就我们两个,寻生和张雯慧跑哪儿去了?”
季爻乾瞪了我一眼道:“你此人,定力太差,内心想的事儿太多了,放不开。那只鬼抓到了你的缺点,用心制造混乱,不让你入梦。我见你神采痛苦,不敢再使力,这要万一给你勒死了,转头师父还不得弄死我?算了,咱再想想别的体例。”
这庙看着模糊有些眼熟,再一想,我刹时汗毛直竖――这是当年古镇的老爷庙。
我见本身返来了,把脖子上的绳套解开,喘了几口大气,问季爻乾这是如何回事,如何我入梦半天,没发明那名粤伶的身影,反倒回到本身的畴昔去了。
忽地一阵风响,二嘎子和我爷都消逝了,我却仍旧在山顶庙前,那座石龟水池里银光闪闪,如同有魔力普通,吸引着我步步靠近。
我俯身往水池里看,见闲逛的水面上,渐渐映出师父阴笑的脸,内心一惊,想往身后退去。水池里腾地伸出两只手臂,死命将我往里拽。
季爻乾冷静背上箩筐,把我的箩筐递过来道:“走。”
我发明本身置身在一条乡间公路上,公路两侧是广袤无垠的稻田。田间有座茅舍,茅舍里透出通红的灯光。
正愁闷地跟在季爻乾身后,我耳边俄然听到一阵沉闷的诵经声。
一阵揪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又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面前的场景已然变了。
夜风习习,稻香劈面。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稻田和公路间的引沟渠里银光闪闪――这儿我从没来过。
我背上箩筐,下认识地转头看了一眼。
凌小满要看着林繁华,怕他寻短见,这事就交由寻生和张雯慧去做。
只这一眼,却让我看出了题目。
我不再踌躇,拿出竹签猛力一刺,疼得浑身颤抖,忍不住蹲下了身子。再抬开端来,就见本身仍旧坐在戏台上,季爻乾从身后绕过来,冲我摇了点头,放下了绳套。
季爻乾一脸迷惑,上前摸了摸我的脑门,自言自语道:“这也没发热啊,咋还睁眼说胡话呢?”顿了顿,他看着门外,忧心忡忡隧道,“师父去刘伯那儿这么久,天都快亮了,还没返来,别是出了甚么事才好。宋叔说是去刺探,也没见返来。”
季爻乾一脸惊骇看着我,指了指内堂里的座钟道:“你本身看,现在甚么时候了?咱俩一向在店里等宋叔的动静,压根就没出去过。你这做的哪门子歪梦?”
面前这个季爻乾,还是假的!
“看来进对了。”我深吸了口气,冲茅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