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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除了裴氏能够的帮助外,靠甚么货色才有能够从江东换来粮食呢?
卫循拱手道:“使君深虑,循拍马不及,只可惜……”略略顿了一下:“江东却不缺盐……”
别的——“卿当巡查海岸,寻觅可筑良港处,制作船只,觉得输运之用。”这年代中国的帆海程度已经居于天下前线了,东吴期间就能制作大海船,一口气从长江口北航到辽东去,或者向东去发明了台湾岛。在裴该想来,即便因为战乱的原因,技术有所退步,但想造出能够沿着岸开,而不需求深切远洋的船只,题目应当不大吧。
分开盐渎,便又西向射阳,照章办理,署了一个县主簿——不过射阳是个穷县,没啥特产,农业也不发财,以是只收绢、粮。第三站是高邮,也署了个县主簿,一样征收绢、粮。
进入县城后,即调集富户构和。裴该晓得本身的手临时还伸不到那么远,也就不跟他们提甚么税额、税率了,采纳后代元朝的包税轨制,设定一个钱、粮和铁的根基数值,在此根本上,各家竞标。
中间儿甄随听了直撇嘴:“无胆匪类,倘若使……都督有命,我便情愿跟着往兖、豫去。这些年也就屠狗杀鸡,老爷刀上好久不沾人血,怕是要锈!”
裴该留下两名部曲,庇护着卫循在海岸边勘察,他本身沿岸南下,前去盐渎县。盐渎的盐、铁业都很发财,并且因为间隔胡乱比较远,社会出产力的粉碎程度相称有限。但这两种首要财产天然都把握在富户们手中,在裴该的假想里,迟早是要把这票家伙连根拔起的,以是先不便让卫循跟他们照面。
他现在为一州刺史,还挂着都督军事的头衔,算个是大带领啦,不再是畴前司马越幕府里品高职虚的小角色,平常指画安排,挥斥方遒,总感受手里有点儿空……这年代高品士人都风俗在手里玩儿点东西——比方说王衍就偏疼一支玉快意,厥后被裴该给毁了。
琅琊王司马睿也曾经镇守过徐州,以是固然撇下地盘和百姓跑江南去了,相干文件都还带着,裴该既欲北上,坐镇淮阴,当然会去找王导索要。王茂弘倒也没需求从中作梗,由得裴该搜检来浏览,使他对徐方地理、物产,都有了相称程度的体味——一定就比祖逖差喽,并且二人还可互补不敷。
真可惜,本身宿世没学过地质、矿物,也不晓得药学啥的……
独一能够拿得脱手的特产,就只要淮阴县内的淮山了——山药很多处所都有,但只要这里的才最具有药用代价,故名“淮山”。裴该目前只能想到淮山,但愿能够靠这类资本,从江东多少换点儿粮食过来才好。当然这远远不敷,杯水车薪,那也只能再花一两年时候细心搜刮,尝试勘察和开辟更多特产出来了。
当下即以三尺竹杖指导海面,扣问卫循,卫因之毕恭毕敬地答复道:“为有鱼盐之利。”
卫循拱手应诺,但是神采多少有点儿不大安闲,实在忍不住,就问裴该:“止祖守西行么?我等不会要跟着他前去兖、豫吧?”裴该笑笑:“卿不肯疆场建功,封妻荫子么?”卫循连连点头:“使君休看末吏体壮,为南人中之异相,实不识兵戈,平生连鸡都未曾杀过……只要跟从使君,自有晋身之阶,何需求自蹈死……如果误了祖守之事,恐于使君面上也欠都雅。”
裴该转过甚去瞥他一眼:“既如此,我便将汝拨在祖士稚麾下,如何?”
这一大圈子绕返来,就已经八月份了,秋赋已经开端征收——那是卞壸的职责,裴该不必亲历亲为。但是才刚在县署——现在该叫州署了——坐定,卞壸正待禀报第一阶段的征税环境,俄然间祖逖带着焦心的容色撞上门来,一见面就说:“适有动静传来,晋阳……已沦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