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吁了口气。可骇的狼影一向在脑海,挥之不去。
“女人,都是阿姨不好,雇了那四个歹人,差点送了你的命。”
与他一同被杀的,另有盐行一个掌柜的老婆。大抵是勾搭成jiān。
“极好。”那人眼中显入迷采,“燕某毫不孤负所托。”说完,也不见甚么行动,那柄血红色的利刃已在手。
内里俄然有人冷冷隧道:“出来。”
她在内里被摇得天旋地转,好不轻易,肩舆又停了。
灰衣人点了点头,长剑似赤电般隐入袍间。
苏小小惊得摔在地上,“是你……杀死盐商的……”
但那人喝道:“把舌头伸出来”时,她感到面前一黑,当即晕入那人怀中。
但是小小只求到了一支下下签,弄得她心神不定。
苏小小梳洗结束,乘上一顶紫绸软轿,和笺子去了庙里上香。
“大侠能助贱妾离开苦海,了结尘凡,莫非不该该受贱妾一拜吗?”
那人淡淡道:“你本不该见到我。”
小小固然蒙着面纱,被他用蛮横的目光高低打量着,也觉浑身不安闲。
声音很冷,很傲。让人违背不了。
一个粗哑的声音对劲地笑道:“这番兄弟们有福了!谁不知苏小小是天下第一名ji?达官朱紫想玩一晚都要花大代价?我们先用上一用,再转手卖了,或是叫她家人来赎,总之,也够兄弟们下半辈子吃吃喝喝哩!”
那人仰天大笑,正色道:“那妇人通jiān叛夫,负情负义。世上负情负义之人,皆可杀之!”
来到铜镜前,她轻解罗裳。
“你张嘴实在讨人厌得很!”说罢,那人沉步走了过来。
苏小小仓猝掩口,口舌恍惚地问:“为甚么……”
今晚亦然。
翌日一早。苏阿姨已为小小备好了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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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这才看清他的脸,方脸,硬邦邦的,有山的表面。他的身上,有野兽特有的腥味。
从观音庙出来的路上,她的心竟然还在乱跳。偶然看风景,她咬着锦帕斜倚在肩舆里。俄然,感受肩舆不动了。
小小嘤咛一声哭了出来,脚站不稳。
她逃又逃不了,只好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半点声音也不敢收回。
明天是观音诞。
小小只得颤颤地挑开帘子,刚想跨出轿门,竟见草地上横着四具无头尸身。血流了满地,形状可怖。
只是眨眼工夫,内里的呼喊声就停了。四周堕入死普通的沉寂。
接着,肩舆被放在地上,笺子惊叫了一声,又没了声响。
“你早已立意如果?”
这几天她都穿戴包住颈项的衣裳,还挂了很多宝贵的璎珞。青丝也未完整挽起,好遮住――
“见一个,杀一个。”那人的神采yin暗起来。
这一晕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小一展开眼,就瞥见苏阿姨正坐在中间。
在扰攘的人群里,她听到了一个可骇的事情:
一匹灰色的狼手持血红的剑,傲然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