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于此,札木合打了个哈哈。说道:“明天请云旗主来,为的是弄月,我们不谈国事、不谈国事。来啊,小的们,好酒好肉给我拿上来!”
札木合嘲笑道:“她就快成为我们的世子妃了,这莫非不是皆大欢乐的一件事么?”
谁想到萨满神宫时,如果俄然向他要求帮忙。不为别的,恰是册立萨满教为鞑靼国教之事。据如果所言,圣女被反对册封一派的碧血旗所挟持,对方处于理亏当中、剿除他们师出驰名;他又结合了教内几位较有权势的长老,定可成事。
在坐诸将,都是军中妙手。虽一定学过高深武功,但看其体格,贴身肉战必将破钞很多体力;更别说另有一个武功不错的巴格在旁。
札木合反应极快,他不等酒与杯到,撑住桌案,力灌双臂,只听“咵啦啦”几声巨响,木桌回声而裂,碎木溅起,挡酒打杯,更有无数的木渣变作凌厉暗器打向云初定与雷诺。
不等札木合接过,云初定执杯之手一动,杯中酒竟然激射而出,直泼札木合门面;酒杯随之而出,斜打他肩贞穴。
说话间,世人将云初定拥进了大帐。札木合一声令下,自有下人流水般地置下酒菜。一面又向云初定先容席中诸将。
但是札木合的酒杯才至半空,就被斜地里伸出的一只手接住,竟是半滴酒水也没溅出来。
鞑靼人久居草原,深谙摔交勾打之术,为免于被这些精擅摔交的鞑靼将领缠上,云初定与雷诺这一腾身,就不再等闲落下,仗着轻功、足不沾地。
以是他安稳地将酒杯递回到札木合面前:“这利市抖了,还如何抓我?”
雷诺早就反客为主,吃吃喝喝不亦乐乎;百忙当中还不忘号召他:“云兄,这盘小羊排可嫩了,来尝尝!”
不一时,帐门一揭。雷诺被巴格推了出去,瞥见云初定,先是一愣,后是一惊,而后笑了起来:“云兄,你如何也来做客了?”
酒至三巡,云初定俄然问道:“札木合,我非常猎奇,你们这位新世子有甚么好处,竟让你以身家相投?”
云初定眉头一皱:“我雷诺兄弟是位妙人,喝酒弄月,没他,我没兴趣!”
掷杯,那是自古以来的杀人信号。
云初定笑道:“多多益善。”
不管札木合的欢迎之意是真是假,云初定都处之泰然、报以一笑:“传闻札木合兄在鞑靼王室两朝更迭中耸峙不倒,公然是国之栋梁,无人能够忽视,恭喜恭喜,佩服佩服!”他这话明褒实贬,札木合神采微变,倒也没发作,话中有话隧道:“中原汉地古籍有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云旗主,你是汉人,当深知若遇良主,不成失之交臂的事理才是。”
这手工夫一露。札木合及在坐诸将都吃了一惊。要知这牛筋淋之以水,便是极韧之物。于武林妙手来讲,扯断并不难。可贵是云初定竟扯得这般轻描淡写。
就像刚才轻描淡写地拉牛筋一样,接酒杯也并驳诘事,难就难在于滴水不漏。云初定便是这类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做到极致的脾气。
云初定道:“落你女人手中,你得乖上一辈子!”
雷诺竖起大拇指,赞道:“云兄好工夫!”旋即伸了伸腰,笑道:“我还真少这么乖上半天呢!”
他拿起酒杯,仿佛是要敬酒,但是却松开了手。
雷诺对鞑靼王室秘闻的揣摩激愤了在场半数将领;而云初定说鞑靼太小、萨满教做鞑靼国教太委曲,倒是将在坐统统鞑靼人都获咎了。
雷诺知云初定是在表示他先走,可他那里肯,大步走到案前,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笑道:“兄弟间谈女人多倒霉!云兄,还是你好!有酒有肉都不忘兄弟!够意义!”说罢,夹了块牛肉放入口中,赞道:“好吃,这半天可把我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