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于清清的脸上却现出欢乐的神sè来。小女人忙把那只鸡推得离它更近了些,嘴里说道:“这呢,大笨伯。”
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乃至一全部手掌。
于清清笑嘻嘻地点头:“晓得了晓得了,我把这几个字记下来——诶?倒数第二个字我认得,是个‘一’字!”然后她用一支铅笔仔细心细地把那六个字临摹在田字格的纸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呼……好啦,我该回家了,不然妈妈又不准我来了。我把这张纸带在身上,上学了我就让教员教我——你要乖乖在这里等我返来!拜拜啦!”
眼下,村北的一间院落里,一个男人和一个穿红袄的小女孩儿正并排坐在板凳上,一人捧着大号的青瓷碗,一人捧着小号的不锈钢碗。
……
于清清蹲在地上,看她妈妈杀鸡——手起刀落的那一下儿,她忍不住捂上了眼睛。等再放开的时候,就只见没了脑袋的鸡还在一抽一抽地挣扎,脖子里的血洒了一菜板。
约莫过了两分钟或者更久,在小女人不耐烦地悄悄踢了踢坟堆旁的一块新土时,鸡身上面的空中开端不安地翻动起来。
这六个字写得歪倾斜斜,但是笔划清楚,足有半只巴掌那么大,仿佛是为了让小女孩看得更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