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听得点头:“也是,那人那里会懂这些……”
遐想起秦雨缨这一起特地埋没身份,来到虎帐后,更是从未外出过,她愈发笃定了心中猜想。
那语气,听着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义。
月桐在秦雨缨耳边绘声绘色说着当时的景象,将那几个大臣狐假虎威的模样学了七八分像。
此时秦雨缨正单独用膳,自打那使者来到辽城,陆泓琛每日就变得愈发繁忙,少不足暇,以是才叮咛月桐陪着她,以免她一人用炊事之有趣。
“这……这倒没有。”月桐老诚恳实地点头。
天子倒不是偶然难堪陆泓琛与秦雨缨,栽赃牧家私通外族的“罪证”,都已叫人筹办安妥了,却有一桩突如其来的事扰乱了他的打算――陈国派来使者,要去辽城检察虎帐。
“那人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好是都雅,却远没有王妃娘娘都雅。”月桐不失时机地吹嘘。
秦雨缨当然不怕陆泓琛对那劳什子长公主动心,他若敢三心二意,她就敢将他休了,单独一人走南闯北,清闲安闲去。
闻言,秦雨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不过听月桐这么一说,她多多极少对那陈国公主有些猎奇:“那人是何模样?”
她非常放心,丫环月桐却有些心神不宁:“王妃娘娘,有一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不是,星象非平凡人所能读懂,宫中那发须斑白的钦天监,观了大半辈子,也不过略知一二,而长公主不过方才及笄,如果真有那等本领,名声怕是早已传遍了全部陈国,你我不成能毫不知情。”秦雨缨道。
陆泓琛常说她是福星,只是苦了她这福星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只能在虎帐中走动,日子过得非常无聊……
长公主乃陈国国君的掌上明珠,若在骊国境内有甚么闪失,借粮一事怕是不能如愿以偿……
秦雨缨“哦”了一声:“陆泓琛他承诺了?”
不几日,天子派来的几个大臣纷繁告别回京,一问启事,竟是吃不惯这戎疆的粗茶淡饭,睡不惯这里粗糙粗陋的帐篷。
在月桐眼里,戋戋庸脂俗粉,哪能跟娘娘这等妙人相提并论?
“重点就是,王爷清楚对她不睬不睬,她却一个劲儿投怀送抱,仿佛不将王爷支出囊中就不断念。”月桐道。
无法之下,天子将秦瀚森派去了辽城,却叮咛随行的御林军,待那陈国使者与长公主一到辽城,就立即将此人带回都城,且还把牧家一大师子紧紧把守了起来,恐怕这些“筹马”也找机遇悄悄逃离……
月桐点头:“王爷说,若她真能辨认出胡人排兵布阵的位置,就让杜副将把脑袋摘下来给她当球踢……”
人是皇上派来的,传达的天然是皇上的意义,莫非……皇上与七王爷之间大要敦睦,实则早有两虎相争之势?
说完,忍不住为陆泓琛这个七王爷鸣起了不平:“也就是王爷懒得理睬他们,不然哪容他们踏出辽城半步?”
辽城先前发作过瘟疫,使者颇不放心,向天子借了秦瀚森这个“小华佗”一起随行。
月桐瞧得有些惊奇――娘娘莫非就不怕王爷对那长公主动心?
连她这个小丫环都看出来了,这些大臣实在欺人太过。
皇上急于抓王妃娘娘回京,十有八九是想以此为筹马节制王爷,不然王爷一旦在辽城起兵,都城那戋戋十来万御林军,又岂会是数十万辽军的敌手?
月桐迷惑,出去拦住几个侍卫一探听,才知竟是那陈国长公主俄然失落,也不知究竟去了那边。
很快,使者一行人就来到了辽城,不幸秦瀚森没来得及与秦雨缨见上一面,就被迫回了京。
话音未落,外头忽有一阵不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