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不知不觉就飞得很远,待走到秦洪海所住的堆栈前时,怀中的琰儿俄然哭泣起来。
“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去清算东西?一会儿子诚便会返来将休书给你,到时我徐家就与你再无干系!”徐夫人冷声催促。
常言道,天煞孤星二柱临,刑夫克妻,刑子克女,丧夫再嫁,丧妻另娶,无一幸免,婚姻难就,暮年惨痛,孤苦伶仃,六亲无缘,刑亲克友……即便射中有朱紫互助,也免不了要孤傲终老。
好吃好喝养了那小贱蹄子整整一年,成果她就生出了这么个克星?
想当初她秦家好歹也是大门大户,在这永安街上有很多铺子,那些金铺银铺的珠宝金饰,还不是任由她挑、任由她选?
连先前待她还算客气的徐老爷,也对她冷口冰脸,仿佛她是个祸星。
一想到这,秦可柔就非常酸楚。
当初娶她不过是为了担当香火,现在这女人连担当香火的用处都没了,他又怎会再有半分顾恤?
“你秦家一大师子没有一个不不利的,的确就是感染了鬼气!”见秦可柔还是愣在原地,仿佛不肯走人,徐夫人指着她的鼻尖便骂开了,“你那长姐秦雨缨是个邪祟,嫁到七王府后,七王府就一向出性命!你那母亲赵氏也不是甚么好东西,接连进了几次衙门,一大把年纪了还被秦洪海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另有那秦洪海,卖霉米吃死了人,铺子被砸得一间不剩,现在已是过街老鼠大家喊打……现现在又多了个你,生出个天煞孤星另有脸待在我徐家?你对得住我徐家的列祖列宗吗你?”
“柔儿,你如何来了?”他老脸一喜,心道难不成徐家终究松口,承诺给他送银子了?
一旦真将孩子接去了秦家,她还不被这两个老东西活活骂死?
现在秦雨缨更是不得了,说不准哪日就要从王妃变成皇后了……
秦可柔银牙紧咬,心中已是恨极。
同是女人,如何秦雨缨就投了那么好的胎?
现在看来,那里只是缺火,清楚是个五行奇缺的天煞孤星。
若非伤人要蹲大牢,她真恨不得撕了徐夫人那张唾沫横飞的大嘴。
她真但愿本身能有母亲的胆量,与丈夫和离。
正因有了这个孩子,她才在徐家站稳了脚根。
“你不要叫我娘,我没有你如许的儿媳,”徐夫人板起了脸,“本日你便带着琰儿回娘家去,莫要再来徐府!”
分歧于她一心想嫁个好人家,秦雨缨仿佛从未担忧过婚娶之事,哪怕嫁作了七王妃,在那七王爷面前也无半点低声下气,仿佛生来便能与王爷平起平坐,不必有任何拘束。
话是这么说,可思来想去,她本身心中也有气。
琰儿出世后,徐子诚还是死性不改,成日流连烟花柳巷,好几日都可贵回府一次。
她并未听清徐夫人那番话,只模糊闻声了个秦字。
起码,她不知秦雨缨的本领在那边。
那开阔究竟从何而来?
许是听着这哭声有些熟谙,秦洪海从窗里往外望去,刚好瞧见了自家女儿与外孙。
徐老爷重重拍案,额角青筋直跳:“这只铁公鸡,的确欺人太过!”
想起孩子那粉嘟嘟的小脸,徐夫人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咬咬牙说出了口:“你本日便带着琰儿归去吧。”
畴前,秦可柔不感觉秦雨缨与本身有甚么不一样,现在倒是想明白了。
为了徐家家宅安康,如许的孩子,决然不能留。
秦洪海几次三番来徐家要人的事,秦可柔是晓得的,却从未出去见过秦洪海哪怕一面。
清算了行李,抱起襁褓中嗷嗷待哺的琰儿,她在徐夫人滚滚不断的唾骂声中带着一纸休书出了门。
难不成,是在说爹爹秦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