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朕记错了,或许你不是外族人,也没与那陆长鸣私通,或许统统都只是流言流言,当不得真。”天子看着她,仿佛早已将她生生看了个透。
就连那统领赵韦,也涓滴不是他的敌手。
也就是说,陆泓琛盘算了主张要杀他?
皇厥后时,养心殿中已堆积了很多人,有那太病院院使李大人,有宫里的几名寺人,另有几个面熟的男人,穿的仿佛是狱卒的衣裳,也不知究竟为何会来此……
这一箭力道实足,鎏金的匾额立即掉落下来,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朕没醉,也不消你扶,”天子看了她一眼,那眸光非常讨厌,“你还不晓得,陆泓琛已占据了兵部?”
“有刺客!”
兄弟相残,只会令亲者痛而仇者快,这事理,天子莫非不懂?
无数手持兵刃的黑衣人涌了出去,厮杀声响彻半空。
“救……命,拯救……”那狱卒身上的皮肉无一处无缺,像是刚从血里捞出来似的,将淳儿吓了一跳。
淳儿哪还敢再劝,讪讪退到了一旁。
“母后恼羞成怒了?”天子嘲笑不止,“母后不让朕说,朕就偏要说……”
持刀的是杜青。
陆泓琛当真攻陷了兵部?
另有那劳什子的万箭穿心之仇,又是哪门子的事?
就是天子死了,她也要好好活在这世上!
可陆泓琛分歧,陆泓琛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天子的亲兄弟……
“朕问的,是你与陆长鸣之间是否有奸情,只字未提你腹中的所谓龙种,”天子嘲笑一声,“皇后,你可传闻过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太后真是又气又急,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生长到如此境地。
言语间,大殿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太后对他已是绝望至极,乃至压根不想看他一眼。
方才那通红如血的小虫,名为凿凿,能令人丁吐真言,是一种再常见不过的蛊。
“听朕口谕,若陆泓琛胆敢伤朕一根汗毛,就让他和七王妃为朕陪葬!另有那牧家,全都杀了,不留活口!”天子朝围守的御林军道。
所谓的天子严肃,他可一点也没在天子身上瞧见。
“荒唐!”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太后只差没被气得七窍生烟,“琛儿前后替你剿除胡人、外族,若不是他,你的江山何来安定二字?你还知你是一国之君?如此嫉贤妒能,连这点容人之度都没有,谈何管理全部骊国?”
几个老寺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脱手。
他带领众将士一起打到了这养心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打得那些零零散散的御林军毫无还手之力。
“事到现在,何必再装模作样,到处彰显一国之母的‘风采’?你觉得朕不晓得,你平素的为人是如何的凶险暴虐?”天子毫不粉饰话里的调侃。
“兵部的人?”杜青一笑,命那领头的黑衣人揭去脸上的黑布。
只是这礼数实在不算全面,既未三跪,也未九叩,虽仍尊称一声皇上,却打心底里没再将天子奉为君主。